紧张得嘴角发干,却还是把水搁在一侧,紧盯着洗手间。
这屋里,最冷静地大概就是厉成苍了。
“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许阳州蹙眉看着他。
难道……
一点都不兴奋?
厉成苍实在搞不懂。
就算苏羡意怀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尤其是许阳州和肖冬忆。
两个人显得格外兴奋。
人家女朋友怀孕,你们两个单身狗跟着嗨什么?
厉成苍打量着他,“我在想,要准备几分红包,结婚,生孩子,满月……时渊和谢哥儿,六份红包,我的工资怕是不够。”
所有人:“……”
“最近没什么大案,今年奖金也不多。”他又解释了一下。
这种时候,你都在想什么?
苏琳抿了抿唇,刚端起一个杯子,准备喝水,就被厉成苍阻止了,“苏小姐。”
“嗯?”
“那是我的杯子。”
苏琳垂头——
她居然拿了厉成苍的保温杯。
材质,手感与纸杯都不同,只是她心里太着急,以至于无知无觉,冲他抱歉得笑了笑,“不好意思。”
“没事。
**
而此时的苏羡意,蹲在洗手间,反复看着说明书。
手心热出细汗,就连打开包装都觉得困难,就好像浑身失去力气般。
时间,
分秒如年。
待洗手间内传出抽水声,陆时渊身子瞬间僵直,医院病房里的洗手间,本身隔音效果就一般。
里面的洗手声,走路声,直至苏羡意拧门的声音,他仿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门打开。
目光相遇。
“意意,怎么样?”徐婕等一众长辈瞬间拥了上去。
苏羡意只冲着众人笑了笑,又看了看陆时渊,点了下头。
一瞬间,
病房里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尤其是陆老,笑得最大声,拽着陆定北,“明天,就明天,我要去山上拜佛还愿,我们家今年真是喜事连连啊……”
“我马上要有孙子或者孙女了。”
陆定北:“是曾孙或者曾孙女。”
“你看我,一高兴,就昏了头——”
大概是病房里动静太大,惹得值班护士,只能过来提醒,“抱歉,麻烦小点声。”
“不好意思。”陆老连声致歉,却高兴地像个孩子。
程家二老也没想到,刚到燕京,就能赶上这样的事。
其余人,都很高兴。
许阳州还兴奋得不停戳着白楮墨的胳膊,“听到没,我又要做叔叔了。”
“时渊当父亲,都没你这么高兴,你只是做叔叔而已。”
“我乐意,我高兴!”许阳州轻哼着。
“小心你的胳膊,别再扭了,不然就真成过儿了。”
“……”
陆时渊紧盯着苏羡意,许久都没缓过神。
直至苏羡意走到他面前,低着声音说,“二哥,你不高兴?”
“没有。”
“那你怎么呆呆的。”
“过来,”陆时渊伸手,“我想抱抱你。”
因为他忽然就想到了王翠兰跳楼的事,如果当时自己没把她抱住,让她摔了跌了,那如今,又该是什么情形。
这辈子,
陆时渊从未如此后怕过。
伸手紧紧搂住她,“意意——”
低声呢喃,缱绻入耳。
“嗯?”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如果今天没有发生跳楼事件,苏羡意大概会觉得很慌,只是现在靠在陆时渊怀里,却觉得格外安心。
宁愿自己受伤,都不肯让自己被伤到分毫。
虽说感情不一定非要用这种事情考验,但真正经历过,你才会彻底相信,原来这个世上……
真的有人,
爱你胜过自己。
然后,她听到耳边,低低一声,温柔细语:
“意意,我爱你。”
三个字,胜过万语千言。
她伸手,更紧的搂住他的腰,这可是她家最好最好的二哥。
——
毕竟是在医院里,大家想狂欢,又不敢太大声,所有人都压抑着狂喜。
程家二老居然直接说,不走了,要等两个孩子一起出生,程老更是直言,可以帮忙接生,搞得程问秋一脸问号。
“爸,您有接生经验吗?”
程老愣住,“我给你牛马接生过。”
“那您还是冷静点吧。”
“……”
陆老笑出声,拉着他的胳膊,说晚上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只有谢驭。
紧蹙着眉。
陆时渊与苏羡意有了孩子,他要当舅舅了?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的,只是这心里,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那岂不是说,这两人的婚期也该提上日程了。
一起结婚?
那他准备了这么多天,究竟是为谁准备的?
为什么他会有种:
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