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摊了,都收拾收拾回去了!城守大人有令,今夜宵禁,谁都不许出门。违令者打入大牢。”
几队城守府的士兵在大街上来回吆喝着,驱赶着来往的百姓。
“刘统领,是我,方大存啊。今晚小的这有笔生意要谈,要去城西的铺子一趟,您看能不能通融下。这里有些银子,给各位军爷买酒了哈。”
一个看起来肥头大耳,衣着华丽的胖子似乎与其中一队士兵的领头相熟,一脸堆笑地走过,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悄悄塞进军官手中。
姓刘的军官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银子推了回去,冷声说道。
“别给老子来这套。这是城守赵大人亲自颁发的命令,晚上城守有要事。识相的都乖乖待在屋里,莫要跑到街上,不然别怪老子到时不讲情面!”
“是,是。大人之命小的莫敢不从啊。”
那叫做方大存的商贾听刘姓统领说这是城守之命,心里一颤,知道事不可为,忙脸上堆着笑,又是一阵点头哈腰地恭维后方才离开。
“洛城这么多年都没有宵禁,今晚忽然实行,莫不是有什么大事?我的计划是不是要推迟下。”
这一幕使蹲在街边的宁远陷入了沉思。
“不行,也没多少时间了。不说其他的,就是再过几天我所研磨的鬼阴草药汁也该变质失效了。不管了,晚上计划照旧,一入夜就从通道潜入府中,希望一切顺利。”
傍晚时分城门外,一辆马车正缓缓朝城门驶来,驾车的是车夫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其相貌平平,属于扔在人群里也不会被人多看一眼的角色,双目眼皮低垂着,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是车夫却有一双大手,他的双掌比常人大了约一倍,在阳光照射下似乎隐约闪过一丝金属的光泽。只见中年人稍稍回头,朝着车内的人低声说道。
“公子,洛城到了,不过似乎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城门口站着很多士兵。”
“是么,看来我宫里有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呢。殷叔,我有预感,这一趟洛城之行,恐怕没那么顺利,要劳烦您多费心了。”
话音至车厢内传出,说话的是一名年约十八岁的青年。他面容俊俏非常,剑眉星目,衣着华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高贵之气。按理说这等人一般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可这俊郎青年言语间并无高傲,语气温和,声音悦耳,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公子言重了,这是臣这是下人我的职责所在。”
车夫闻言一惊,忙低头拱手连称不敢。虽然此番举动车厢里的人根本看不见,可他却丝毫不敢怠慢。毕竟对于自己这位公子,他是由衷的敬重和畏惧。
“此番你偷偷跟着我出来,我可以不再追究了。但是先说好了,必须听我的话,不许自作主张。为兄此次出来,一路上虽是并无波澜,但这洛城的水,可比你想象的深的多。你长年居住宫内,不知这外面的凶险,到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无法向父亲交代。”
车厢内的青年顿了顿,忽然再次开口说道,只是言语间虽是训斥,却仍带着一丝宠溺之感。
车厢外的车夫仿若没有听见,自顾自架着马车,因为他知道这话公子并不是对他说的。
“人家知道了,兄长。不要这么凶嘛,你知道的,人家可是最听话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嘻嘻”
如同百灵鸟般的声音自车厢内穿出,原来在车厢里除了青年,还有一个小女童。
小女童年约十岁,相貌比之兄长却更为出众。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悬挂两道淡淡的眉影,最吸引人的是双眉下两颗大大的眼睛,仿若满天星辰蕴于其中,细长的睫毛随着双眸一闪一闪,伴着因为轻笑而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让青年好不容易崩起来的脸色一下瓦解开来。
女童见青年神色缓和下来,又是嘻嘻一笑,脸颊上盛开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娇声说道:“我就知道兄长最是疼我了。再说了,哪个兄长会责怪长得这么好看的妹妹呢,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少年一手轻抚额头,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对于这个一母同胞的幼妹,他心底也是疼爱得紧,一点办法也没有。
奔驰的马车很快到达了城门口,车夫拉扯住缰绳时马车停了下来。城门口早已聚集了很多人,只见两名身着官袍的男人在众多兵卫的拥簇下急步上前,恭声开口道:“敢问先生,可是自皇都而来?”。
来人正是洛城城守赵常和副城守黄章。车夫也不回答,只是转身低声朝着车厢内说些什么。
“本公子此次北下,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什么人,既然有人那么着急透露我的行踪,那也就随着他,且看这洛城里为我准备了什么好戏。殷叔,你来处理吧。”
俊逸青年洒脱地笑了笑,对着中年车夫点了点头。
车夫这才转过身,对着眼前的赵常和黄章开口说道:“尔等如何得知我们自皇都而来?”
不再是对着青年的那种毕恭毕敬,虽只是寻常问话,可车夫此时将身上的威势释放开来,压得身前所有人有些喘不过气。站在赵常身边的赵传脸色一变,抢前一步护在赵常身前。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