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躯体里孕育而出的异形,异形巢穴里的工兵,也可以直立行走。
漆黑的雄蜂异形跑到黄色新生体的身边,匍匐下身子,流着口涎的嘴巴“嘶嘶”出声。
“什么?你说的东西在哪里?”
这只新生体似乎能听懂异形的语言,又或许它们是在用信息素进行沟通。
总之,新生体马上从巨卵残骸前站起,面带兴奋,急促地说道:
“黑水已经没有了,马上带我过去,先产下蛋形虫。”
……
傅青海被送上短剑号护卫舰以后,就马上被放到了金属担架上,几名阿斯塔特提着担架,沿着走廊,快步向昆托大师所在的底舱实验室内走去。
傅青海静静地躺在担架上,偏过头,目光看向了透明的走廊舷窗外。
舷窗外,是索萨兰号巡洋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庞大舰身。
在对着下方朦胧行星的那一侧舰身上,一座座巨大的六边形甲片掀起,一尊又一尊庞大的黑色发射井露了出来。
黑漆漆的发射井里一齐迸溅出耀眼的火光。
一颗又一颗足有整辆汽车那么大的巨型炸弹被发射井吐了出去。
然后,傅青海就看到了这些炸弹,在初始推力和行星引力的拉扯下,和大气层摩擦,化作了一道道金色的流星,消失在了大气层中。
一场人造的流星雨。
从太空轨道上看去,还有一点浪漫美丽,但傅青海知道,这场流星雨带给地表的,只有无尽的毁灭。
……
血腥蠕虫号的一条廊道内。
坑坑洼洼的舱壁和地板上到处是各种形状的弹孔和深浅不一的焦痕。
深红色的血迹在舱壁上呈放射状泼洒着。
遍地都是尸体,有怀言者的、凡人船员的、还有极限战士的。
廊道的正中,堆积着一座尸体的小山。
这些尸体全部都是身穿深蓝色动力盔甲的极限战士。
他们全都面朝下,扑在了一起。
忽然,尸体堆成的小山动了下。
又动了下。
顶上的那具极限战士的尸体被推开,顺着尸堆滑了下来。
又一具极限战士的尸体被掀开。
“哈,哈……”
喘息声从尸堆里传出,一只红色盔甲的手臂伸了出来。
一个怀言者的混沌星际战士从尸堆里爬出来了半个身子。
从他盔甲上残余的畸变痕迹能看得出来,他之前曾经被恶魔附身,成为了一个附魔战士。
附魔战士从亚空间召唤来恶魔附身以后,一部分混沌星际战士可以选择在战斗时将身体交给恶魔使用,变身成为强大的附魔战士,在非战斗时可以把身体的控制权交回来。
而牺牲在这里的这一整支小队的极限战士,就是为了杀死埋葬这一个附魔战士。
这个混沌星际战士趴在尸堆上喘着气,一把扯下了自己扭曲异化成尖牙利嘴的头盔,露出了一颗肿胀皱褶的畸形光头。
两根短短的,像两块疤一样的角质物体还镶嵌在他的脑门上。
这个怀言者混沌星际战士本以为自己早已经死了,和身上压着的这支极限战士小队同归于尽了。
没想到附魔战士的恢复能力如此强大,硬是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赞美血神……尽管浑身伤痕累累,气息奄奄,怀言者战士还是在心中赞美道。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的地板上,竖立固定着一颗造型奇异的卵形物体。
卵形物体的的顶端是几道裂缝,低端则固定在一堆密密麻麻的肉体脉络上,这些血管一样的灰色脉络沿着地板铺展延伸,伸向了廊道周围黑暗的缝隙中。
混沌星际战士面露疑惑,他没见过这个东西。
失血过多的混沌星际战士晃了晃脑袋,有些头晕目眩,他想确定这是不是什么幻觉。
在这颗卵形物体周围,还有三四颗一模一样的卵形物体竖立着。
这些个东西又为什么出现在了运输船上?
光头混沌星际战士正皱眉观察着,就见到卵形物体的顶端突然猛地一扩。
“啪!”一团灰白色的浆液炸开,一个东西从卵形物体的顶端裂缝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喷射而来。
喷射而出的这个东西一下子趴到了混沌星际战士的脸上,把他整张脸都覆盖了。
是一只抱脸虫!
抱脸虫的八对附肢紧紧地扣住了混沌星际战士光头的两侧,附肢间覆盖着的肉膜把他的口鼻全部包裹住,逼迫他张嘴呼吸,然后抱脸虫尾部那根长长的骨节尾巴就会插进去,从尾骨中的导管里注入具有强烈麻痹作用的蛋白酶。
“啊……唔……”光头张嘴欲呼,一根尾巴就塞了进来。
好的……好的……躲在管道阴暗出观察着这一幕的异形新生体在心中暗暗叫好。
她可不敢出去直面一个阿斯塔特,而事实也证明了,普通人类身体里诞生的雄蜂异形去面对阿斯塔特也只是白给送死。
却没想,抱脸虫的麻痹蛋白酶刚刚注入了一点,这个混沌星际战士伸手在脸上一扯。
“嘶啦!”
刚刚注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