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了这么多年的真相摆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想?
但她还是顾虑到了廖心慈的心情,犹豫着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抛弃了我,我不会忘了你才是那个把我养大的人,这份恩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的。”
“少在我面前说这些,你真以为我会听信你这些鬼话?”廖心慈冷冷的看着她,随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歹毒再次的露了出来:“你想知道他们的身份很简单,只要按我所说的赢了比赛,并且在赛后戳穿贺泉桃所做的一切,另外,后续的一切都由你一个人来负责,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果然还是这个条件。
廖美星当然懂,对付贺泉桃不是她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把真相说出来足够了,后续的各种报道之类的事情总要有人来面对,廖心慈应该是不想自己出面,把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
一时之间,廖美星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她想要自己的自由,想要亲生父母的消息,都要完成这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揭穿。
但她还是握紧了双拳,低声说:“好,我答应你。”
“你最好说到做到,
像这一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如果你再敢,廖美星,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到死都活在后悔中!”
廖美星听了这番话,深深地看了廖心慈一眼。
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并没有回头,而是单手按在门把上,沉声说:“其实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你却吝啬的根本不舍得给予,偏偏要使出来这种伤人伤己的手段来威胁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但是刚才你问我我把你当成什么,我现在想问问你,你把我当成什么?
很早之前,我脸上**的带着巴掌印来找你,你从来没问过发生什么事,说着的全部都是比赛。后来我因为阑尾住院,你也只字未提,甚至连一痛虚情假意的电话都没有。再后来,我出了那种事情,脚腕受伤,你还是不管不问。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关心,觉得没必要罢了。所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这话说完,廖美星似乎不想知道那个结果,也不想从廖心慈的口中听到任何的话,打开门便落荒而逃了。
她不断地狂奔在巴黎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自己却像是一个完全融入不进
去的小丑,看着这些脸上洋溢着的人,只是茫然又无措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廖美星坐在街头的长椅上,整个人仿佛把三魂七魄全部都丢了。
这时,不远处过来了一对夫妻,两个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在看向孩子的目光中,那种温柔和宠溺,这辈子廖美星都没有从廖心慈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看到过。
是阿,大多数人都是宠爱自己的孩子的。
廖美星曾经有一段时间,还会跑到医院的产科,去看看那些新生儿们,想知道别人的父母是怎么一种神情迎接自己的孩子。
和她想象中不同的是,每个父母的都是激动的,兴奋地,有些甚至哭了,而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好像不敢相信上天会赏赐自己这么一个宝贝。
那时候,廖美星每次都自我折磨的去看,再狼狈的从医院离开,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原来只有她一个人是不被期待的,是不被接受的,所以才会被抛弃。
廖美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为什么不要她了。
是觉得她是个累赘吗?
是觉得她长得不好看吗?
还是她单纯的只是一个不得不要的意外,所
以才会在生下来之后立马迫不及待的把她抛弃?
廖美星帮他们找了很多的理由,有时候会想也许他们是太穷了,害怕她受苦?
但是不管什么理由,她的的确确的被抛弃了。
被自己的亲生父母,被自己本应该依赖的,信仰的父母抛弃了。
廖美星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那对夫妻脸上温柔的表情,眼泪顿时不断地往下流,自己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泪水逐渐的湮灭眼前的一切,廖美星垂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将眼泪隐藏在黑暗中。
次日的清晨。
廖美星在长椅上坐了一夜,浑身僵硬,两个小腿更是冻成了冰块,而且还散发着刺痛。
她缓缓地站起来,像个流浪汉一样缓步走着。
这里距离裴清乐的家里还有段时间,廖美星不好意思麻烦她再来接自己,于是只能凭着感觉往前面走着,打算打车回去。
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听到了她的面前。
廖美星先是一愣,随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面跌倒,顿时摔在了地上。
车上的人匆忙下车,立刻将廖美星扶了起来,沉声问:“没事吧?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了?”
廖美星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司辰逸。
他怎么又来了?
偏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