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美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贺泉桃虽然看似平静,但是总感觉......
“她走的那天,我也是给她做了蛋糕,那是第一次做,我满心期待着她回来像以前一样躺在怀里的怀里。但是我在也没有等到她,为她学会的蛋糕,她从来也没有尝过一次味道。”
贺泉桃说完,廖美星蓦得觉得口中的蛋糕不再是甜的,而是苦涩的,夹杂着这么多年来,贺泉桃的遗憾和悲痛。
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地说:“很好吃,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吃甜的,但是这个口感刚刚好,如果你女儿尝到的话,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廖美星抬起了头,眼睛里面像是含着光似的噙着眼泪,她嘴巴微微的张开,但是最后却只是伸出了手,在廖美星的头顶揉了揉,低声说:“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您不仅来看了我,还给我带了亲手做的蛋糕。而且您能和我说这么多,其实我很开心,因为觉得和您亲近了不少。”廖美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贺泉桃收回了自己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廖美星:“我也很开心,这些话其实我很久没
说了。”
最开始孩子死了的那两年,贺泉桃几乎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事情,见到每一个人,不管认不认识,她都要提起自己的女儿。
后来,她也看出来别人脸上的神情由怜惜变得不耐烦,而且越来越多的人把她当做神经不正常或者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所以贺泉桃其实很久没有跟外人说起自己的孩子。
“你是个......”贺泉桃缓缓地开了口:“很奇妙的孩子。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也不太喜欢,感觉你咄咄逼人,后面相处的时候却又觉得你很复杂,看似没什么心事的大大咧咧,又好像把所有的心事都藏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也没什么提防,这些心里话也都跟你说了出来,希望你不要觉得我烦。”
“怎么会!我还希望以后能继续吃到您做的小蛋糕呢,我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廖美星勾着唇角,两个脸颊上的酒窝完全的显露出来,显得格外可爱。
“下次再给你做。”贺泉桃淡淡的笑了笑。
接着,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绘画方面的事情,贺泉桃提了几个建议,但也只是小问题,在大方向上没有干
预她的任何想法或者习惯。
等到对方走了之后,廖美星看着空旷的房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贺泉桃刚进来的时候,廖美星还觉得这次的气氛说不定会很沉重,而且自己心里有事,并不能十分轻松的来面对对方。
但是在蛋糕拿出来之后,而且贺泉桃的神色淡然,一点架子都没有,让她觉得像是一个关系很亲近的长辈或者是朋友。
所以在刚才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点负担感都没有,只是在看到贺泉桃露出那样子的神色之后,会有一些心疼。
这是廖美星所没有想到的,她竟然觉得和贺泉桃相处起来很舒适,哪怕只有她们两个人。
刚才听到贺泉桃提起自己失去的女儿的时候,脸上露出的那种悲痛和遗憾,让她觉得,过了这么多年,对方嘴上说着释怀了,其实并没有。
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开关,在提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让贺泉桃身上所有的愧疚,不安,悲伤等流露出来。
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
她随即想到了抛弃自己的父母,他们在想到她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又或者,是不是早就已经把她给忘了?
总之,一定不会露出像贺泉桃那样悲伤的眼神吧?
廖美星垂下了眼眸,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摆在面前的除了赢比赛之外,便是怎么去面对贺泉桃。
对方在的时候还好,对方一走,她就不得不想这个问题。
假如她和贺泉桃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彼此都看不上眼,那么她还不会这么的纠结矛盾,大不了按照廖心慈所说的去做,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她的良心都不会不安,而且会觉得做了正义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对贺泉桃非但没有看不上眼,反而十分的欣赏,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和对方再亲近一点。
所以现在问题摆在面前了。
她到底该怎么面对贺泉桃?
或者说,她到底该不该按照廖心慈所说的去对付贺泉桃?也许那些陈年往事应该私下里解决?
而且随着和贺泉桃的接触,其实她觉得对方和廖心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解开的误会。
但是一想到廖心慈......
廖美星长叹一口气,放弃了所有的打算。
那个人一旦决定的事情,是怎么样也无法去改变的,就算是自己跪在对方的面前苦苦哀
求,廖心慈甚至不会看她任何一眼。
就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张妈和司辰逸一同进入了病房。
“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