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歉之后,裴清乐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安,而且回顾了一下贺泉桃之前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有没有真的生气或者放在心里。
廖美星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在回到住的地方之前,收到了廖心慈的电话。
她拿着手机,直直的愣在了原地,思前想后了许久,最后还是咬着牙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廖心慈的声音泛着冷意,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
廖美星低声说:“刚结束完了录制,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有什么事吗?”
“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把准备好的发给我看?难道你真的以为有了贺泉桃之后她能帮你?我告诉你廖美星,她什么都不会跟你说!那个人是我见过最自私的!所以你应该第一时间来找我知道吗?”
廖美星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直到廖心慈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的时候,她才淡淡的说:“因为我也是刚刚定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找你讨论。”
“讨论?”廖心慈冷笑,低吼道:“马上给我过来,告诉我你所有的计划!”
那种巨大的压迫再次的袭来,廖美星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她很想问问
对方,为什么没有一次主动地联系她?为什么如此专注的观察着比赛的动向,却连她生病的消息都没有来问过。
哪怕不见面也行,哪怕只是手机里面的一句敷衍性的提起也行。
至少让她能够在心里不断的劝服自己,廖心慈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可是没有。
廖心慈像是一个冷漠的猎人,一次次的打破廖美星所有的奢望。
她淡淡的说:“初步的我已经和贺泉桃一起定下来了,如果你提了问题,我再次的反悔,很容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一次,请让我自己来,可以吗?”
“这是你的比赛吗?你知道胜负关系着什么吗?”廖心慈的语气再次的变的狠厉起来:“难道你相信那个贺泉桃?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她是什么样子的人吗!她绝对不能相信!廖美星,你马上给我来酒店!告诉我你所有的设计和排版,我来帮你,我来告诉你!你能相信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这些话像是一个疯子在说似的,把廖美星逼到了一个死角落里,仿佛在狠狠地扼制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廖美星握住了手机,茫然又无措。因为贺泉桃
所以找到了最适合的搭配颜色所带来的好心情全部的荡然无存。
很快,她在这番话之下,将电话挂断。
廖美星一个人走在路上,街边全部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她第一次想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按照廖心慈的说法,她是在福利院里面被带走的,也就是说她的亲生父母因为某个原因把她抛弃,更可笑的是,身上连个信物都没有,狠心到就算是她现在动了这个想法,也不知道茫茫人海中,去哪里找那两个抛弃她的人。
廖美星很少自怨自艾,但是此时此刻也难免质疑起自己来。
如果她是个值得被爱的人,她的父母是不是就不会抛弃她?
和她相处了这么久的廖心慈也会不会动一动恻隐之心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廖美星叹了口气,脑海中却再次的浮现出来了贺泉桃的身影。
说起来,贺泉桃应该是除了张妈以外第二个对她算得上好的长辈,之前在家里那个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保姆,眼里只有廖心慈,在对方眼里,她也只是廖心慈的一个玩具,不值得被认真对待罢了。
想到贺泉桃便想到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她的
唐突意外的让贺泉桃露出了另外一面。
只是......
刚刚那会儿情况有些混乱,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廖美星察觉到情况的不对。
贺泉桃所说的一切,包括哪些算了,还有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一个受害者的角度。
但是在廖心慈所说的故事中,贺泉桃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加害者,造成了她们之间的分道扬镳。
难道这之中真的跟她所想象的那样,另有隐情?
还有《海中月,眼前人》到底是谁的?真如廖心慈所说的那样,是贺泉桃盗取了她的画吗?
廖美星一时之间觉得难以断定,她不禁深吸一口气,沿着漫长的小路,回到了司辰逸的家中。
这几天司辰逸应该很忙,他们几乎没有怎么见过面,廖美星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起来现在的画有什么地方还可以更进一步。
至于贺泉桃所说的细节方面....这个的确是她的毛病,瞻前不顾后,往往是灵感来了随意挥发,完成的时候又觉得那些小瑕疵也许可以让整个画变得更有人性。
但是现在是在比赛,那些专业评审们手中的票如此的重要,或许她真的
应该如贺泉桃所说的那样,把自己的作品细节处处理的更加完美些。
此时,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