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刚亮,玉林正做着春秋大梦,隐隐约约听到外边有人呼叫,便赶紧起床,穿上衣服就跟着门外的白云子下山。
玉林初时还未清醒,天寒地冻起早赶路,一身起床气也不敢发作,只是迷迷糊糊地跟在白云子身后。走着走着,玉林发现已被白云子落下,便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可是不一会儿又发现自己被落了下来,只得再次加快步伐。如此反复,等到第四次被落下,玉林终于醒了过来,见白云子落得自己远远的,便叫道:“仙长,等我一等。”
只见白云子停下脚步,回头对玉林笑了笑,等到玉林赶了上来,问道:“怎么样,才这么点路就嫌累了?”
玉林气喘嘘嘘,解释道:“下山路滑,倒比上山费些力气。”
“总算没落得太远。”白云子点头笑道。看到一缕阳光正撒在玉林的脸上,白云子若有所思,待回过神来,道:“你将来的路或许长远着呢。”
原来在下山之时,白云子有意试一试玉林的脚力,便运起一成内力行起轻功便走在了前头,结果没想到刚领先不远,玉林就追了上来。于是白云子又加了一成内力,结果玉林再次赶了上来。直到白云子用了四成内力,玉林才跟不上来。
“好小子,你脚上的步法跟你师父相比,可差的远了,可惜了你这身蛮力!不过你这身蛮力要多少真气支撑?”白云子好奇之心再起。
先前在龙王观外,白云子曾见过界武施展的轻功,刚刚玉林的步法虽与其相似,但全无其师迅捷之势,更无其师飘逸之神。想来这一苇渡江的诀窍,玉林并不能运用多少,能追上来也不过是凭其内力硬撑。只是玉林不过十三四岁,换做当年的白云子,怕是不如他。而世上又有几个白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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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州城经过昨夜的战火,城头楼坊已然焚毁,只剩几根冒着青烟的残木在苦苦支撑。城外大营仍在,旌旗倒是少了不少。城门外则把守着数百号兵卒,不准闲杂人员进出。见一队骑兵押着两车箱子要出城,守门的兵卒赶紧拉开拒马赔笑放行。这些骑兵脾气大,稍有不满,手中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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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抽了过来,是以守门的小卒们敢怒不敢言,
管着拒马开关的小卒看着押车的骑兵进大营,遥想木箱里的金银财宝该怎么花差时,听到有人道:“烦请将军通报,茅山白云子求见大都督。”
小卒回过神,看着眼前一个道士一个少年,便对同袍笑道:“我都未曾见过都督,你这不知打哪来的假道士也想见他老人家?”
这小卒之前天地不怕,又是关在牢里七八年刚放出来,哪里听过白云子的名号。于是这小卒对着身后几名狱友兼战友道:“他想见大都督?”接着一阵哈哈大笑。
几声笑过之后,一个蹲在火堆旁的人的摆手道:“快走,快走,再磨蹭小心吃刀斧。”
白云子皱皱眉,心道:“看来今日不露一手是不行了。”正要发作,却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玉林?”抬眼一看,有三人正赶过来,只是他们看着玉林的表情亲近中掺杂防备。
“程兄,段兄,尉迟兄!好久不见,你们怎么在这里?”玉林满怀欣喜。故人相见,喜出望外。
“这……”三人面露窘迫。
原来程仲三人本以为讨了一个好差事能为家族长脸,结果却被撇到一边去。大都督攻打润州的消息根本没往北方的家族送,更别说找他们商讨了。自此之后,金锥堂的人也相继离去。三人家没接到北方的指示,只能先混着。几人都是豪族子弟,昨日也轮不到他们冒死冲锋,攻陷润州之后,对金银没啥兴趣,对美色又不愿强人所难,又不忍见血腥,是以便徘徊在城外无所事事。刚刚看到通道又动静,便来凑合热闹,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老熟人。
段怀秦不愿细说,便开口问道:“那天法场之上,你与那两个和尚什么关系?守凡道长是否是他们所伤?”此问一出,其他两人也收了笑容,看向玉林。
“他们正是我两个师父,守凡道长却是被那两个披头散发之人偷袭所伤……咦?道长不是当场气绝吗?”玉林有些纳闷。
“按段怀秦所问,难不成道长还活着?我们曾当场检查过道长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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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道长已然命绝,若不是形势紧迫,我还准备给他葬了呢。”玉林心道。
“唉,道长这般状况,想他更愿当场气绝。”尉迟修武叹了一口气。“
“咱们三人一直想拜守凡道长为师,只是他现在哪里还收得了徒弟?”程仲也感慨一番。
段怀秦猜测期间还有事情,但外人在场不便深谈,便问道:“这里刚打过仗,乱糟糟的,你来这里干啥?”
玉林拉过白云子,向三人介绍道:“此乃茅山白云仙长,特来拜会徐大都督。”
段怀秦苦笑:“大都督现在日理万机,倒是难见得很。”
自打金锥堂的人离去,徐敬-业对留下来的这三人便冷落了起来。
“所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