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林一声响亮的饱嗝,小姑娘笑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玉林赶紧站起躬身谢道:“多谢姑娘,现在我已经饱啦。”看着手中捧起的碗筷,又道:“不知哪里可以洗涮?”
小姑娘却接过碗筷,笑道:“不必劳烦,让我来就是。”出门之时又喊道:“爹爹,他已经吃好饭啦。”
很快便看到刚才那个道士走了进来,玉林又躬身拱手称谢,只见那道士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微笑,轻道:“你是跌落水中野宿江边的?”
今晨自己去江边刮取朝露,没想到瓷瓶刚灌了一点,就发现江边躺着一个人,于是上前查看情况。只是唤了几声也不见对方有所动静,又见这小伙子衣角全湿,身上半干,心中有了初断,此时虽未天寒,但这样下去,怕是要染病。白云子素有慈心,于是俯身推了推这个酣睡的少年,只是推了几次不见其醒来,便扛着他回了龙王观,只是在回来的一路上,感觉到这少年呼吸均匀,将其安置好后,原本还担心会不会染病,便为其把了把脉,却察觉这少年脉搏跳动有力,体内生机勃勃。因为心中起了好奇之心,便丢下自己私事专门等着这少年醒来。只是好家伙,这少年一觉竟睡到下午方醒,待这少年填饱了肚子,便过来关心关心。
眼前这道士看起来虽非慈眉善目,但也给人清净淡然之风,人家给了帮助,玉林心中还是有感激之情,于是躬身谢道:“多谢道长赐予食宿。”又点头道:“正如道长所料,小子昨日落入江中,待爬上岸早已精疲力竭,便夜宿野地,也多谢道长相助。”
这道士蹙了蹙眉:“如今时节虽未天寒地冻,但这行走江边也需注意。若再不小心踩到了水泡子,深陷其中,常人难以脱险,更不用说跌落江中了。”
玉林想起昨日的经历,苦笑道:“道长教训的是,将来再不敢泅渡过江了。”
“你竟是从北边泅渡过来的?”这道士满脸的惊讶。
“是的。昨日扬州有变,江北已无渡船,不得已才涉险渡江。”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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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看似实实在在,但心中有疑虑,不晓得对方身份,万一这道长与扬州大都督府有旧交,是一伙的,岂不是狼入虎口?是以并未尽言,也未诚心欺骗。
只见那道士叹了一口气:“终究乱起来了,天道自然,无智无德之人岂可图之。这乱一起来,苦的,还不是寻常百姓?”又摇了摇头苦笑,心道:“对他说这些作甚,他哪里听得懂?”
待这道人坐了下来又开口问道:“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这大江天险沉没了多少条船?吞进了多少条人命?”
玉林透过窗边望着天外,苦笑道:“道长教训的是。”但心中挂念文武师父,便问道:“不知道长在江边是否见过其他人?”见眼前人面露疑问,玉林又接着道:“昨日除我之外还有同行两人泅渡大江。”
“原来是抱团过江”那道人叹道:“只见过蚂蚁抱团过水,未曾见过人抱团泅水的。那二人我未曾见得。”
只是随口一问,本来就没报多大希望,玉林心中拿定了主意,当务之急要尽快找到两个师父,见已回禀了长者的问题,于是便躬身辞别:“今日多谢道长,我要去寻找同伴。就此告辞!请道长保重。”说完又对着这道长拜了三拜。
见这少年要走,那道人心里有些惋惜,但也不强留,便点了点头,对这外面喊道:“小薇,你送下客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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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龙王观,见一条石板小径穿过茂林,兜兜转转往下延伸,玉林心里纳闷那道长为何要小姑娘送自己下山,自己大江都过得来,这山还下不去?结果发现没走几步便发现已辨不清方向,于是驻足观天,只见林荫蔽日,心里虽有疑问,但料想往下走总是没错。只是很快就发现眼前有两条左右岔道,两条步道都往下延伸,但步道蜿蜒曲折,谁知道伸到哪处去。只好停下来对着小姑娘拱手问道:“敢问姑娘,接下来该如何走?”
这少年刚才耻于下问,现在没办法才开口咨询,这小姑娘倒也不恼,微笑道:“公子,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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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
可是走了不久,又出现一条岔道,玉林只得拱手苦笑:“还请姑娘在前引路。”
“这下山小路名为‘通幽曲径’,是前人根据九宫术数和奇门遁甲铺设而成,路旁又植密刺灌木,常人误入易进难出。”小姑娘指着道旁矮树丛枝叶上的尖刺,道:“若不依曲径偏转而抄道硬闯,被这些针刺扎到,则多难以全身而退。”
“原来如此,怪不得道长要你帮我引路。”玉林又拱身答谢。
小姑娘咯咯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孩大概小自己两三岁,看上去还是个黄毛丫头,又因为是生长于寺庙,也并不知晓要怎样行男女之防。现在人家帮了自己忙,赐予了食宿,所以对小姑娘不合礼仪的问话,玉林并不在意,便回道:“我叫玉林。”又看了看小姑娘明媚亮眼,再次答谢:“多谢姑娘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