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文如同老牛舐犊,满脸喜悦地看着眼前的玉林,眼里尽是关爱。而玉林看到怀中的文师父满身血迹,心如刀绞,却只能咬起牙闭住嘴,硬生生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此刻已然无暇展露孺慕之情,玉林轻道:“文师父,我来了,先带你出去。”见界文微微点头,玉林便扶着他站立起来,又搭起他的胳膊将其背在身后,接着就想趁乱混入人群。
而刚才界文那一声喊话,清楚地传到界武耳中,待界武抽空扭头一看竟是玉林归来,精神大振,仿佛瞬间便恢复了元气,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手以迦叶拈花指的手法打落崔采华手中的短刃,另一手运起内力,推向聂政的肩膀,直接将其击退了两步,然后自己也顺势后退,同时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多谢马施主今日相助,机不可失,赶紧退吧。”
以往界武虽不认识马保教,但马保教能在危急时刻出手相助,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界武对他是万分感谢的,所以在临退前少不得提醒一番。之后界武便踏起一苇渡江,一跃数丈,跳到玉林身旁,扶着这玉林身上的界文便混入人群之中。
马保教趁着崔采华丢刀且聂政被打退一边尚未来及补位的时机,踩出刚才那套鬼舞步法,似颠似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步伐闪到一旁,随后拔起长杆便跃入人群之中,同时喊道:“兄弟们,走吧。”
而另一旁的徐敬ye看到捣乱的几人竟然溜了,眼见他们潜入混乱的人群即将消失,顿时气急败坏,摇臂一指:“不必理会误伤他人,给我射!”
随后一阵箭雨呼啸而来,界武又挥展起衣袖打落射来的羽箭,为界文和玉林展开一个结实的布盾,只是鞭长莫及之处响了数声吃痛之声,这下可苦了先前这些看热闹的围观人群。
另一头崔采华见界武扶着一个正背着界文的少年混入乱中,脸色铁青,咬了咬牙,做了一个手势,命道:“追!”于是在场的金椎堂人马立刻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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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拥挤,玉林背着界文艰难地在其中穿行,好在有界武于箭雨歇息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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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在前面帮他披荆斩棘拨开人群,挤出一条小道来。可玉林毕竟是一个小年幼,背着一个成年人,速度赶不上去,偶尔回头竟看见后面有几人一边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一边跟了上来,玉林心中暗暗焦急。
待玉林好不容易挤到外头,却迎上来刚刚那个同夏乔一道的青年,只见他身后拖着一辆板车。夏超见玉林有点发呆,抬手招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
原来夏超把妹妹护送到了外围安全地带后,还是放心不下界文界武,他们毕竟是去救自家人,若自己临阵逃脱,见他们被围而不顾,心里怎么也过不去。于是交代好夏乔之后,不知从哪里偷来一辆板车,便拖着回来接应。
界武看着夏超满头大汗,甚是赞许,道:“你小子不错!”而见武师父已然默许,玉林便将界文抱上了板车。
等界文躺了下来,夏超便将示意玉林接下车把手,又对着界武拱了拱手,致歉道:“大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只是小妹身体羸弱,我们兄妹不敢再拖累大师。若将来有机会,必报大恩。”
界武点点头表示理解,夏超拖了一辆板车过来,已经帮了大忙,不可能再让他舍下亲妹妹过来搭把手,可若带上夏乔一同逃跑,又等若多了一个累赘。而夏超又是此地一地头蛇,乘乱逃脱不是难事,由此可见还是各自逃命最好。于是在临别前,界武交待夏超:“若得脱之后无处可去,可至少林。”
与夏超之后,玉林便挽起车把手便拖着行起车来。在行车之中,留意到不远处的街道拐角之处伫立一个瘦弱的身影,那身影茕茕孑立,凄凄戚戚。那是夏乔,对此,玉林心里很笃定,只是时刻紧急,来不及惜别。回头看看界武,又瞅了瞅身后跟上来的尾巴,扭头便拖着车,奔跑了起来。
初时,界武在后面推着板车,以加快行进速度,遇到后方有人射出弓箭飞刀之类的,便回头出手格挡,待打落袭来的各种兵器之后,再继续推着板车前行,就这样来回几次,界武竟然发现不需要自己推着板车,玉林也能拖着车飞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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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况,界武不由诧异:“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小子何时有这一身蛮力?”又见玉林满脸大汗,头顶之上竟散发出氤氲之气,更是吃惊:“此乃真气化力之表征,驱气化力之难尚且不说,这小子头顶氤氲勃发,体内得有多少真气流转?”又可惜起来,暗骂道:“简直就是暴殄天珍,真气如此浪费,实乃抱着金砖当枕头。”再瞧向玉林两腿,见其健步如飞却难露轻盈,显见这小子乃靠着真气化成的蛮力毫无章法地奔跑,不禁哀嚎:“佛祖息怒,待我好好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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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北面是都督府大营,出了城便一马平川,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是以在逃出来不久界武便交待玉林沿着街道巷口往南跑,敌人即便想追,却难以在城内纵马长街,也只能踩着脚底板来追,这样己方不至于太过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