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船夫跳入水中,众人一阵惊叫,再探头看去,江面一片茫茫,翻滚的波涛之中,哪里还见得到那投水的船夫?而此刻木船却摇摇晃晃,眼看小船要灌入江水,大家皆叹:今日尽没于此处矣。
此刻玉林却一个激灵,立马想到要阻止木船随波晃动,于是赶紧立身而起。只见他站在船舱中央,双腿微屈,收肩挺腰,两脚横踏舱板,两掌扶于两股之上,极速运转体内真气,在左舷被波浪顶起之时,施力于左脚,在右舷晃起之时,则施力于右脚,如此反复四五次,终于减缓了船只晃动。又道:“快划桨,调整船头,迎向波浪。”
舱内数人虽都年长于玉林,但刚刚玉林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虽说现在仍未化险为夷,但总算不像刚才那么危急。于是这几人听到号令便合力划起桨,当把船头对向了波浪后,小船终于不再左右摇摇欲倾。接下来木船随着波浪的起伏前后摇晃,很快,有体质弱的,譬如说骆宾王,便开始晕船呕吐起来……
虽然一上一下颠簸不已,但总算脱离了危险,余下几人内心稍安,见骆宾王呕吐不知,段怀秦笑道:“可惜了昨日尉迟兄打的鱼,被骆先生糟蹋的干干净净。”
程仲却道:“别说了,我怎么感觉自己也要吐了。”
而尉迟修武却看向了南岸,道:“这下怎么过去?”此话刚出,连同骆宾王一起,都望向玉林。
玉林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坏一点一点往南划吧,总归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点点挪过去。”又说道:”段兄,尉迟兄,你们二位一边一桨,使劲划起来,程兄,你把好舵,要让船头始终朝向波浪,我负责保持平衡。等过了江心,大家再划起来就容易了。”接下来按照玉林的方法,几人各自行动起来。
因为脱离了险境,不再像刚才那般紧急,大家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想到船夫的阴谋,程仲破口大骂:“他娘的,差点葬身鱼腹,那船夫如此狠毒,要置我等于死地,待上了岸,定要堂里查个底朝天。”
段怀秦却问向骆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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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这船夫先是运了几匹马过江,以安我等心思,诱咱们上船,刚才到了江中心的情形,分明是想要咱们全部沉江。您说他所谓为何?”
骆宾王沉思了一下回道:“为财的话,那几匹马也值不少银子。”说着伸手一指,送人随他手指方向,隐约看到岸边柳树仍旧拴着马匹。骆宾王又道:“若图咱们身上的金银,可让我们沉了水底,他分毫难得。”
见几人点头附和,骆宾王又道:“不为财,那便是害命了,可咱们与他素不相识,既然往日无怨,那便是近日有仇,可仇从何来?”
段怀秦接过话,道:“难道是武后的人?”说完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又道:“可是咱们籍籍无名,此去茅山又不是大张旗鼓,他们如何得知咱们今日渡江便提前潜伏此处?”
骆宾王道:“你们是籍籍无名,老夫却是小有声名。若被有心人事先盯上了,然后提前在此设伏,也不是不可能。”
程仲见他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什么确定的结果,不耐烦道:“管他是谁,回去安排咱们金椎堂过来查查,查他个底朝天。”
玉林却好奇道:“你们三个不正是金椎堂的人嘛?”程仲不禁大囧:“那个……咱们三个虽的确是金椎堂的人不假,但身份都有些特殊,有些事务暂时还不需要我们做。”
看着这几位纨绔模样的青年,玉林不觉暗暗好笑:这几位怕不是编外人员。
不愿泄露真实身份,免得让玉林耻笑,便欲转移大家注意力,于是尉迟修武向玉林问道:“刚才木船摇晃的时候,我看你扎的好似马步?马步我也会扎,但跟你刚才扎的却有些不一样。”
先前玉林并未留意扎的步法,或许是情急之下,觉得这种步法能定住船只摇晃,便下意识地便这么扎了起来。经尉迟修武这么一提醒,自己好像也觉得其中有事,于是便望向水面沉思起来。可看着波翻浪滚,鳞光闪烁的,突然就觉得有一些恍惚,仿佛摇摇欲坠,赶紧坐了下来,方觉好受一点。
段怀秦看出玉林异样,忙问:“贤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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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不适?”玉林扶了扶额头,回道:“不知怎地,刚才感觉有点晕,现在好了。”
程仲笑道:“看来是马步扎累了。”
骆兵王却指向近处的水面,笑眯眯地对着程仲怂恿道:“你站起来,也看向水面,看看你会不会晕。”
程仲不服气,便放下长桨,站了起来看向水面,不一会便道:“哎吁,中了邪了,还真有点晕。”说完赶忙蹲进船舱,扶紧了船舷,生怕一头栽进大江里。
这下几个青少年连同玉林一起都看向骆兵王,露出求知的渴望。而骆宾王却故弄玄虚,哈哈一笑:“我刚刚是晕船颠簸,你们则是晕浪起伏。”只是瞅了瞅南北两岸,不禁气馁道:“这样漂下去,要到何时才能上岸?”
几个人看似划个不停,但因划船无方,小船只是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