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从门口打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冷风,吹得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却发现是刚刚那个男生,他从门口探头进来,手里的手电筒在每个人的脸上都照了一圈。
习惯了黑暗环境,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人极不适应,大家都皱起了眉,警惕地看向他。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恶意,只是自顾自地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几人面前的烛台旁边,他拿起剪刀时把他们都吓了一跳,但他只是把烛火拨亮了些而已。
“你们从哪里来啊?”他眼睛亮晶晶的,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清纯干净。
见没有人回答,他又跑出去拿了几颗糖进来分给了他们:“你们不要不开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爹也不会伤害你们的,他只是会把你们交给别人来换钱。”
把人口买卖说得这么简单?
叶舒晚心生一计,她招呼着他来到她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睛在那边手电筒的微光之下显得十分漂亮,“你多少岁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九岁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长相那些也算端正,只是眉宇间透出了些痴傻憨厚。
“你过来,姐姐跟你说。”她冲他一笑,少年没有怀疑就打开门锁走了进去,反正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跑。
叶舒晚把糖还给他,“你吃,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年灿烂一笑:“我叫付伟。”他盘腿坐在她身边,像个小孩子一样。
其实十三岁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直到那天晚上,一切都变了。
听说隔壁老王的老婆要生了,他想去看,但村长不允许,其他几个人都去门外守着了,他悄悄躲在他家狗窝旁,悄悄看着这一切。
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伴随着一声惨叫传来,屋子里一阵轰动,“男孩女孩?”“女孩……”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就爆发出女人的惨叫哀求声,人声混杂在一起,加上婴儿的啼哭,让这个夜晚特别混乱。
很快,几个人拥了出来,怀里抱着哭泣的婴儿,血呼呼的一团,村长抱着她,步子极快地离开了现场,刚刚生产的女人连滚带爬地追出来,却被她男人一巴掌打趴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之前你给我生过一个儿子,今天就是你们母女两个一起死了!”男人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这么说来,这个村子里的小孩好像都是男孩,心里实在好奇,他偷偷跟着村长。
村长嘴里喃喃自语着:“你别怪我,这是祖上的规矩,根里出阴必遭横祸,是你爹要杀你,怪不得我。”
一阵晚风吹来,血腥气充斥着他的鼻腔,他险些叫出声来。
婴儿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那天回去以后他大病了一场,高烧过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九岁之前的事情。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叶舒晚笑眯眯的,看起来就像一个知心大姐姐,小孩子是最喜欢和知心大姐姐玩的。
虽然只有九岁,但他好像并不笨,“我爹不让我说,姐姐,你们放心吧,你们死不了的,只是会有其他人带走你们罢了,现在村子里还没有要结婚的人,所以你们暂时不会被买走,就等村子外的人来了。”
这个狗东西!
付伟剥开糖纸,把糖吃了,还笑嘻嘻地和叶舒晚聊着天,虽然实在无法把他当成小孩子,但是只看眼里那股子清纯,到真的像个小孩。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连忙跑出了牢房并锁好了门,“姐姐,我下次再来看你!”
他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间,他关上门,不久外面就传来村长的声音:“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睡觉去。”
“好。”
然后外面的声音就不见了。
“晚晚,你干嘛对他那么好啊?”陈秋秋此时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没再哭了,叶舒晚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笨啊,他是村长儿子,到时候我们恢复过来了挟持他,我就不信村长连儿子都不要了!”
苏起云忍不住吐槽到:“刚刚装得跟小白兔似的,我都以为你有那么温柔了,原来是只老狐狸啊!”
叶舒晚白了他一眼:“我又不会真的伤害他,我们慢慢让他把我的符纸偷过来,我们就能逃了。”
余令没有说话,耳边不停有女人的尖叫哭泣声,他感觉他的耳朵都快聋了,只能无力地蜷缩在角落,用手捂住耳朵。
不过这里面环境昏暗,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听到这话,苏起云融融一笑:“真聪明啊叶大嘴!”叶舒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怎么样?傻大个!”他一听不乐意了:“我傻?叶大嘴,你再说一遍!”
叶舒晚就是故意和他拌嘴:“怎么样啊?傻大个,傻大个!”由于两人中间隔了个陈秋秋,所以想打架也打不成,“叶舒晚,你等我出去!”
元柯看着两人拌嘴,抿唇笑了,高中生都在奋力拼搏的时候,他们承受了双倍压力和痛苦,五湖四海的朋友们相聚在鹤川,是一种很奇妙的缘分。
其实来这里之前,大家都不会想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有这么大。
那就,努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