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染也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跪求了,人们对跪着服软的人,总不会过于强硬,她也跟着跪下。
“把我们娘俩赶走,我们还能去哪儿,山上有狼,其他村子也不熟悉,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还请里正通融一下吧,以后我会注意再也不惹上这种事了。”陆云染也不说是她做的,言外之意,还是有人算计她,是她不小心,才中了计。
刘应摇头,还是口口声声不承认,这可不是道歉该有的态度,实际上,陆云染为什么要这样做,村子里头大部分人心头是有数的,陆云染喜欢慕定安,慕定安最后却娶了突然冒出来的秦言,陆云染心里面不平,想要把这种恶事嫁祸在秦言的头上,这样,秦言就会被赶出去。
陆云染打的是好算盘,可是不得不说慕家小嫂子实在是太聪明了,拆穿了这一场阴谋,现在要被赶出去的,反而是陆云染母女俩。
“杀人害命,一等的恶事,被赶出去已经是对最轻的惩罚了,要是把你们交到官府,你们本来就是流放来的,只怕没有命活。”刘应肃然说。
段氏和陆云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们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既然张大杰救过来了,我也没有必要这样做,但这里你们是不能留了,不然村里人心不安哪。”
“我们愿意赔偿张家。”段氏将心一横:“张家人遇到这样的麻烦,我们买药有避不开的嫌疑,既然这样,我们娘俩向张家人表达一点诚意,如果张家肯原谅我们,还希望里正让我们留下来。”
段氏在京城待过那么多年,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钱好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穷,一些人家甚至一天只吃一顿,张家人也是这样的情况。
而且她看着,张家人也不是那种刚正的,钱给够就成。
果然,听到段氏说要赔偿,张家人脸上都起了变化,没有先前那样咄咄逼人了。
“你打算赔多少?”张大杰的爹问。
前面,张大杰的爹话是最少的,现在却是第一个发问。
“我们日子也过得艰难,母女俩相依为命,每天都在辛辛苦苦做给人做衣服,你们是知道的,手头也没有多少。”段氏为难说:“尽我们最大的能力,最多给到三两银子,也够你们用一年了。”
三两银子,的确够一年开销,不少了,大杰爹面上松动,正要说话,大杰的大姐出声:“三两银子就够买命?那也太简单了吧,这点银子哪家哪户拿不出来,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谁都可以杀人,下毒。”
傅言道:“还有一件事忘记提醒你们了,我那一颗解毒丸,可以解百毒,配制不容易,是需要付钱的,一颗要二十两银子,看在同村人的份上,我只要十两,那一锅煎药,一共八百文,算是白送。”
张家人差点跳了起来,大杰娘睁大了眼睛:“十两?一颗药丸子而已,值得十两,第一次听说,你不会是趁着这个时候敲诈吧,”
“看病这一行,值不值这个钱,同行就可以判定。”傅言将同样一颗解毒丸给政大夫看:“郑大夫瞧瞧,二十两银子是我喊高了吗?”
这些解毒丸,她本来是配给自己和身边的人用的,这一次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拿出来,不然张大杰一个无亲无故的,她未必会管。
郑大夫稍微挖了一点下来,仔细地分析着成分,解百毒丸本来就不易炼制,需要的配药太多了,而且有不少还是珍贵药材,生长在悬崖缝隙间的都有,采摘都要冒着生命危险。
除了他知道的那些配药成分,这个厉害的小嫂子还增添了好几味,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位小嫂子的医术精到,甚至有神童的传言,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想必另加的那些,一定是可以大大促进功效的。
郑大夫摇头。
汪家人一喜悦,就听到郑大夫道:“二十两都喊少了,说实话,这样的百解丸,收三十两都不过分,尤其是十分罕得,在性命垂危的时候,人家收一百两,也得乖乖拿出来。”
“只收你们十两,你们应该高兴才对,一条人命,可是价值千金啊。”
汪家人脸色都变了,他们哪里会想到,这颗药丸会贵得这样离谱。
如果傅言一开始说要这么多,就算张大杰垂危,他们也未必会下决心救治,虽然只有张大杰一个儿子,但费用实在是太高了。
不过,他们很快又想到,是陆家母女下的毒,这个钱,难道不该由他们来出?
“人命关天,哪里能几两银子打发,再说因为这死丫头下毒,我们还要承担这么重的医药费,这钱,你们也得赔。”大杰娘说。
“起码要二十两。”张大杰的大姐说。
二十两,段氏一晕,陆云染一晃。
她们每个街天给人做衣服,做帕子,也才七百文,一个月二两八,一年三十来两,母女俩以前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又不愿意在生活上过于委屈自己,开销比一般农户大多了,一年要用十两,这样到头来正好存下二十两银子。
再存上一年,就可以盖一个新院子,可是现在,张家人一开口,就是一年的积蓄。
“我们哪里有这样多的银子,我们要是有,我们会住这样的破院子?”陆云染心态一下子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