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问干嘛?”傅言说。
话音才落,就感到周遭的气息凉了许多。
“去做什么?”男人不动声色,可是浑身却压抑。
果然,她一下子挣了这么多钱,她觉得她该走了。
“我说慕定安,我就跟你问一些常识问题,你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不回答,何必这样哔哔赖赖。”傅言没耐性了,脸一下子拉得很长。
这种事没必要瞒着他,她就是觉得他态度别扭了点,让她很不痛快。
慕定安默然,他的眼底,掠过一次像是难过的情绪。
“两百一十里开外,万县。”
“三百三十里,宁县。”
“这么远啊。”傅言嘟囔:“太远了,来回都要走一天。”
慕定安是出不了这个镇子的,她一个人哪里敢抱着这么多银子只身去那么远的地方找钱庄,一路过去,肯定有好几家山贼。
听到回字,男人神色一动。
“嗯?”
“这么多钱,藏你那个破院子里,那天被人偷走了也说不一定。”傅言说:“而且一时也用不完,总要找个山庄存起来吧。”
就在这个瞬间,她察觉到那种沉闷清冷的气息一下子消散得干干净净。
这也太离奇了吧,傅言看了男人一眼,却见男人嘴角隐约有一抹的笑意。
男人本来就生得极其俊美,正午的阳光笼罩着他,他面上显得少有的祥和温柔,看得傅言愣了一下。
“那个,你也想想办法。”
虽然男人不能出镇子,但他的本事,绝不会囿于这一片流放之地。
“好。”慕定安一口答应下来,干脆利落,跟刚才的拧巴截然相反。
挣了这么多银子,却没有离开的打算,或许是傅言在这个村子待习惯了,忘记了吧,男人在心里暗戳戳地想。
不过,男人不知道,傅言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她目标很大,钱还没有挣够而已。
下午,男人抱着这一盒子进了铁铺子,等散街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手空空。
“银子呢?”傅言吓了一跳,这可是她第一桶金。
“安排上了。”男人说。
傅言还是不太放心,他一定是把这件事交给谁去办了,能确保对方的诚信吗?
“稳妥吗?”
“放心。”男人只是两个字,却让傅言安心了不少。
“去挑一条狗子看家。”傅言说:“再买两只母鸡。”
这样就可以保证供蛋量了。
问过几家有狗仔的,最后挑了一只狼狗,是母狗跑出去和山里的狼杂交出来的,狼狗战斗力强,敏锐,价格也贵一点,不过看家护院的效果最好了。
等忙完这些,再买点地头菜,已经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回到村子里会天黑。
慕定安推着牛板车,忙碌了一天的傅言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上面,怀中抱着那条三个多月大的狗子。
狗子被生人带走,很不安分,一直在挣扎,汪汪地叫,似乎想要逃回家去。
傅言摁紧了它,好声好气道:“乖乖的,每天都有荤汤泡饭吃。”
狗子却不吃她这一套,朝她龇牙咧嘴,要不是太小了没力气,只怕已经在她身上咬出个血窟窿来了。
“慕定安,割点肉来,还不信制服不了这个家伙。”傅言说。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连肉都收买不了,她也懒得费这个心,路上有人买就卖掉。
慕定安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放下牛板车,从腰间取出匕首,割了一块肉下来。
傅言拿着那块肉,在狗子眼前晃:“香喷喷的五花肉噢,肥瘦相间,吃一口忘不了。”
狗子不挣扎了,看着那一块肉,眼巴巴的,咕噜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刚才不是还很骄傲吗?继续保持呗,多有骨气啊。”傅言逗着狗子,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汪汪。”狗子张牙舞爪,朝那块肉艰难地伸过嘴巴去,口水从嘴边流下来,急切得很。
等逗得差不多了,傅言终于把肉给狗子,狗子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傅言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
等吃完了,狗子又意犹未尽地望着她,刚才那一股猖狂劲消失得干干净净。
傅言放开它,拿过匕首又割了一块。
这下子,狗子倒是安分了不少,也不怎么闹了。
慕定安默不作声看着牛板车上一人一狗,傍晚的夕阳笼罩下来,这一幕有些温馨,又有趣。
突然,他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往后看去,凌厉肃杀,这个瞬间,傅言感到身边的气息又清冷了不少。
她看一眼慕定安,却见他神情警惕。
“怎么了?”
她没有注意到,一块大石头后,两个人人影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
“没事。”慕定安嘴上说,却是皱了一下眉头,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来盯着他的,还是傅言,毕竟傅言一下子挣了那么多的银子,在这种地方,这一笔钱财足够引人觊觎了。
看来,这一阵子还是要小心一点。
不过他感到,很可能是后面这个情况,因为这里距离京城遥远,四皇子再派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