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凤如倾侧眸看了过去。
那戴着斗笠的人隔着屏风,朝着凤如倾微微行礼。
“不知小姐想要什么好货?”那人低声道。
夏竹接过凤如倾准备好的清单,越过屏风递给了他。
他看过之后,稍稍一顿,便收了起来。
“多久?”凤如倾问道。
“三日。”他沉声道。
“好。”凤如倾爽快地应道,“三日后,直接将货带去我的住处。”
“小姐放心。”那人应道,便离开了。
夏竹能够感觉得到那戴斗笠的男子透着一股邪气。
凤如倾静坐了一会,正要离开。
忽听到隔壁传来男子的哭嚷声。
“世子啊,这醉鸡您可吃不得。”
“世子啊,这烧鹅烧心,您可吃不得。”
“世子啊,您息怒,可莫要将这里给砸了。”
“世子……”
凤如倾只觉得吵闹,当即起身,便走了。
等出了雅间,便径自离开了酒楼,坐上马车,她正闭目养神。
马车正要离开,突然一个东西从楼上抛出,直接砸入了凤如倾马车内。
凤如倾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个油滋滋的东西砸中了肩膀。
当那东西滑落在她的裙摆上,她才瞧见是一只醉鸡。
她掀开车帘,仰头看去,对上一双亮灿灿的眸子,衬着那空中的圆月越发地明亮了。
她抿了抿唇,便将那醉鸡直接丢了出去,顺带着将车帘放下。
“走吧。”凤如倾淡淡道。
“是。”春兰见她并未气恼,一脸疑惑地也探头看了过去。
不过什么也没有看见。
凤如倾嫌恶地看着自己肩头上的油渍,褪下外衣,换了一件干净的。
春兰小心地递上帕子,“大小姐,您为何不追究?”
“追究什么?”凤如倾淡淡道,“沾上他,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春兰听着凤如倾的话,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
只不过,她也不敢多问。
马车缓缓地往前,待回了凤家,天已然黑了。
她下了马车,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小姐,大夫人唤您过去。”夏竹上前道。
凤如倾淡淡地挑眉,“说我累了,明日再去给母亲请安。”
“是。”夏竹垂眸应道,便如实去回了。
喜嬷嬷一怔,看了一眼夏竹,转身回去了。
“什么?”大夫人一脸惊讶。
“大小姐今儿个在城内转了一圈,又去了飘香酒楼用了饭,便回来了。”喜嬷嬷道。
“好啊。”大夫人冷笑道,“慧儿这刚被送去受苦,她身为长姐,不心疼担忧,反倒外出游玩,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夫人,大小姐今儿个出府,可是老夫人允许的。”喜嬷嬷看向她道,“还是等明儿个大小姐向您请安的时候,再问问。”
“哼。”大夫人心里头憋着火,恨不得现在便将凤如倾丢去家庙,将凤慧清换回来。
是夜,凤家除了巡逻的家丁,各处院子已然落锁,各自歇息去了。
一道黑影快速地从凤慧清的院子内出来,快步离开,直等到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凤如倾刚刚醒来,春兰便急匆匆地进来。
“大小姐。”
“现在什么时辰了?”凤如倾下了床榻,拿过一旁的披风披上。
“卯时三刻。”夏竹回道。
“大小姐,四小姐的院子里出事了。”春兰看向她。
“能出什么事儿?”凤如倾坐在梳妆台前,铜镜内映照着她娇美的容颜。
她的容貌刚刚长开,眉心处有一颗红痣,原先瞧着有些淡,往日,她会用碎发遮挡起来,倒也看不出来,可不知怎么的,今儿个仔细地一瞧,这颗痣反倒越发地深了。
她看向春兰,“看我做什么?”
“大小姐,您不问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吗?”春兰不解道。
“出什么事儿,也与我无关。”凤如倾不紧不慢地将刘海梳理好,将那颗痣遮挡了起来。
“四小姐屋子内的屏风上大写着一个‘冤’字。”春兰看向她。
“冤?”凤如倾冷笑一声,“四妹妹有何冤之有?”
“大夫人也赶过去了。”春兰看向她,“奇怪的是,宫里头也出事了。”
“宫里出事,你怎么知道的?”凤如倾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毕竟,前世这三年,她一直在家庙内,食不果腹的,生存都艰难,怎么可能知晓外头发生的事情。
她唯一清楚的便是她的四妹妹,在京城内混的风生水起的。
春兰凑近,与凤如倾附耳嘀咕了几句。
凤如倾了然道,“还真是巧啊。”
“奴婢也觉得奇怪。”春兰皱眉道,“咱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