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鲜鲜的生命……就这么……
溭罂?对!溭罂!
“喜鹊尸体呢?尸体呢?”崔望遥抓住树仁,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崔望遥身体颤抖着,连声音都带着战栗。
树仁不明白小姐为什么问尸体,可看她着急慌张的样子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走,带我去。”崔望遥站起身也不顾外面正是狂风暴雨,一个劲的往外走。
“小姐,那种污秽之地您还是不去的好,等可以出宫了,我们会把她带回去好好安葬!”
崔望遥摆摆手,“有溭罂,兴许还能救她一命也说不定!走!快点!”
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溭罂都给了楚澜山,剩下的都在崔元翊身上,“树德,你去把翊哥哥手里的溭罂拿来!”
“小姐,溭罂是药,不是救命丸,没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树德不忍戳穿,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总不能真把小姐带到那种地方去。
崔望遥皱眉,是啊……溭罂是药,不是救命丸!若溭罂能救命,书中楚澜山又何必那么着急……
崔望遥绝望的回转身,都是她害死了喜鹊!正是大好青春年华……
树德怕崔望遥自责伤心过度,忙安慰,“小姐,您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端王……”心狠手辣。
树仁胳膊肘撞了一下树德,眼睛瞟了一下四周,看向树德:注意你说的话,这里可是皇宫!你说的可是端王!
崔望遥抓住了关键——
对!
端王!
都是端王!
打晕喜鹊就够了,为何要杀了她?为何?
崔望遥手握成拳,咬牙切齿,面部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她拿出枪,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她要去杀了他!杀了他!为喜鹊报仇!为许多枉死的花季少女报仇!为无辜的百姓报仇!
“小姐,您去哪?”树德急了,小姐那样子他从未见过,眸底全是杀气。
树仁也急了,“小姐,这么大的雨,有事我们好生商量。”
崔望遥舌头抵了抵后槽牙,“你们就在这等翊哥哥,我去去就来!”对付端王,她一颗子弹就可以。
“小姐,您不要冲动,您一个弱女子……就算世子在他也需要从长计议的啊!”树德道。
“是啊,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端……”树仁看了眼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压低了声音,“端王是皇子,若我们明目张胆……罪等同于弑君谋逆,逞了一时之快,那整个英国公府呢?该怎么办?”
崔望遥收回踏出去的脚,是啊,一枪毙命很容易,那之后呢?之后怎么办?
崔望遥颓然的将枪收回空间,她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什么都干不了!
哐当!
一拳砸在桌子上!杯盘碟盏响个不停!
“小姐,机会有的是,也不急于一时!这仇世子会为您报的!”树仁蹲下身。
“是啊,小姐!端……他作恶多端,定然没有好报!”
崔望遥咬唇,定然没有好报?是啊!楚澜山会杀了他,只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崔望遥稍微好受了些。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这时间提前!
……
崔元毓捏着手帕躲在苏芹的怀里,嘟着嘴,“娘,我们要在这呆到什么时候啊?”
苏芹目光看向外面手持枪剑穿着蓑衣一动不动立在雨中的禁卫,耳朵听着从各处传来的禁卫搜查的声音,轻拍怀里崔元毓的背,“没事儿,等抓到刺客我们自然就能回去了。”
崔元毓直起身子,眨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要是抓不到呢?”
抓不到?
苏芹抚着崔元毓,帮她把弄乱了的鬓发捋到耳后,“这不是我们女人该关心的事,你只需要好生休息,其他的自然有你爹、叔叔伯伯他们操心。”
崔元毓撇撇嘴,趴回了苏芹腿上。
……
项成煜在位置上如坐针毡,他前脚刚从偏殿出来,后脚阿连努就死在了偏殿。若是被人查出来他去过偏殿,这要如何解释?
项成滟站在一旁看着外面连成线的雨,愁眉不展。
阿连努王子一死,公主选婿定然不能继续下去了。让项成煜娶名徽公主的计划只能被搁置。这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万一刺客没抓住,鲁蕃兴师问罪,把阿连努的死怪在大梁身上,两国战事将一触即发,西北百姓又得遭殃。
她父王也不复当年,吹风下雨天气变化骨头就痛,甚至有抬不起手的时候,腿脚也因为以前打仗受过伤,时不时疼痛。外人不知道,以为她父王盖世英雄永远不会老。可她知道,她父王老了,也有精疲力尽体力不支的时候。
项成煜身体不好,西北王府后继无人。以往跟随她父王南征北战的老将也是一个个死的死,伤的伤,又或者和他父王一样外表看着雄风依旧,其实内里早就开始坍塌。
年轻一辈里又没有能带领三军的人。
鲁蕃死了王子,将士悲愤交加义愤填膺。若此时交战,鲁蕃定然气势如虹。
项成滟捏着眉心,不行,她得马上休书一封传回西北,让她父王做好万全准备。
项成滟命人拿了纸笔来,写了封密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