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望遥被喜鹊扶着跟在宫女身后,她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基本上已经能自己走了。
走过宫前殿的长廊,穿过一道门,欢腾热闹的声音渐渐远去,越往里走甬道上宫女太监的身影越来越少。
咔嚓~
崔望遥低头,她踩碎了一片干落叶。
咔嚓~
又是一声,是前面的宫女踩碎了干落叶。
崔望遥抬眼望去,甬道上零零散散的躺着些许干落叶,墙边的缝隙里有小草倔强的探出了头,路尽头的门开着,不似上次去韶华殿进的各大宫门新色朱红,宽敞明亮,而是十分陈旧,大片的红漆掉落,露出带着黑色斑点的原木。
她忽然发现,周围很静,静得可以听见鸟鸣声。
崔望遥停住脚步,“这是去哪?”
宫女回过头来,面带笑容,态度十分恭谨,“回小姐,这是宫前殿的偏殿,更衣室就在里面,请随我来。”
“这里怎么如此荒凉?”
宫女微微一笑,“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自然荒凉。”
“更衣室怎么会设置在这里?”
“离看台最近的就是这宫前殿的偏殿,为了方便各府的夫人小姐,暂时将偏殿设置成了各府夫人小姐休息更衣的地方。”
就算是无人居住,被设置成了休息更衣的地方也该打扫才对。这里明显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
崔望遥直觉不对,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小姐,请随我来,穿过门拐个弯就到了。”
崔望遥抬起脚往前踏了一步又停下来,踟蹰着。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喜鹊问道。
多年执行任务的经验让她对危险格外敏锐,崔望遥抓住喜鹊的手,眉头深皱,“走!回去!”
“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喜鹊语气担心。
崔望遥摇摇头,忽然一阵眩晕,头痛得厉害。
她揉了揉太阳穴,却无济于事。
她直觉不好,“快,走!”
喜鹊也不多问,忙扶住崔望遥转身往回走。
转身的一霎那,崔望遥突然感觉四肢无力,眼前一片朦胧。
嘭!
啊!
朦胧之中,崔望遥看见一根木棍朝喜鹊砸了过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喜鹊一起栽到了地上。
宫女走了过来,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名太监,将催望遥打横抱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慢,敬王已经等不及了!”太监责备道。
“奴婢知错!”
“要是耽误了敬王的春宵一刻,看敬王怎么收拾你!”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哼!”
敬王?崔望遥眯缝着眼睛,身体被太监抱得摇摇晃晃,她想挣脱,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片刻后,她被扔在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床很硬,摔得她生疼。她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好不容易虚条缝,房间里的光线却很暗,她只能隐约看见周围有两三个人影。
门吱呀一声开了,光透了进来,崔望遥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晃了眼,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逆光而来。
门再一次被关上,崔望遥看不清那几人的脸。
只听到刚进来的男人沉声道,“都准备好了?”
宫女回道,“都准备好了,王爷放心享用。”
“那就好,你们先出去吧。”
“是。”
崔望遥皱眉,敬王?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周围安静的出奇,脚步声一声一声的朝她逼近,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脏上。
男人伸出手,手背至她鬓发划过脸颊挑起她的下巴,“真是美人,你以为你逃得了我的手掌心?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屈服于我身下。敢威胁我?哼!威胁我的人都死了!”
崔望遥被惊得一哆嗦,这声音,这语气,不是端王是谁?
她使出浑身力气,从喉间挤出几个字,“若你敢……敢……崔、崔元翊……不会……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端王有恃无恐,“今天这事吧,可不是我干的,是我那道貌岸然的二皇兄敬王!他不仅凌辱了你,还杀了你灭口!你说若崔元翊刚好撞见这一幕,那会怎么样?”
“你、你敢!”崔望遥一腔怒气冲天,声音却有气无力。
“呵呵……你看我敢不敢?”端王压住崔望遥的手,凑近,“到时候崔元翊就只能站在我这边,当我的马前卒和我那二皇兄斗得你死我活,哈哈哈……”
……
楚澜山将看台与宫前殿几个紧要处巡视了一遍,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并没有任何纰漏。可他就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几天体力越来越不济,胸口和腹部隐隐作痛。太医也看了,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只让他好生休息,切忌动武。
铁马不放心,鹞鹰传信给了江北,让冷神医即刻赶过来。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咳咳咳……”楚澜山捂住嘴,打开一看——一口鲜血。
他不动声色的捏在手里,这个时候他病重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金戈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