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走过来,接过名微公主手里的丝帕仔细端详,语气平和,“名徽啊?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不要弄错了才好!”
名徽公主侧过脸,十分笃定的道,“我自己绣的我还能认不出?这就是我绣的,打算娘娘您生辰那天送给娘娘,也算我一份心!”
安贵妃目光陡然一沉,拿出后宫之主的气势,“大胆楚澜山!竟敢偷公主送予本宫的丝帕,实乃大不敬之罪!”
转而看向大梁帝,“陛下,楚澜山犯下大不敬之罪依律当斩!”
……
敬王刚去驿馆看望了阿连努,确认他并无大碍正准备回宫面见皇上,将阿连努的情况禀告皇上,谁知刚走到甬道就听到有太监小声议论,言语间多有提到楚副统领,他抓了两个人来问才知道楚澜山被抓了,正在紫宸殿里受审。
虽然他和楚澜山相处不过一两个时辰,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定不会错!况且受害者是名徽宫里的,名徽是什么性子他清楚的很,这一出十有八九是名徽设计好的。若不是楚澜山现在身居要职,官至从五品,怕是闹不到皇上那里去,早私下处置了。
敬王“马不停蹄”赶往紫宸殿,刚走到玉墀台处,就看到淑妃端了一盅汤过来,笑意盈盈的,“敬王殿下。”
敬王匆忙拱了拱手,“淑妃娘娘安。”话毕直接转向守在紫宸殿外的內侍,“烦劳公公通禀,我有急事面见父皇。”
淑妃并没有觉得哪里有怠慢,脸上的笑容不减,“刘公公,我给陛下送了消暑汤来,一块通禀了吧!”
刘公公一揖,弯腰退回殿内。
片刻后,內侍走了出来,“皇上让淑妃娘娘和王爷进去。”
……
大梁帝神色凛然,扫了一眼名徽公主,“这真是你的丝帕?”
名徽公主不假思索,“正是女儿的。”
大梁帝摩挲着手里的玉佩,既然证据确凿——
刹那,大梁帝将手中玉佩扔了出去,刚好砸在楚澜山的脚边,飞溅的碎玉从楚澜山身旁擦过,“朕念你护驾有功救了敬王,免你死罪,杖责一百,削去官职,贬为庶民。来人!带下去!”
立即有两名侍卫进来将楚澜山带下去。
“皇上,淑妃娘娘端了消暑汤过来,敬王也在外面。”
大梁帝挥挥手,“让他们进来。”
“是。”
敬王从外面进来,刚好看见侍卫押着楚澜山,他神色一凛,“慢着!”
两侍卫不敢不听,只好押着楚澜山站在一边。
敬王跪下,“父皇,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儿臣相信楚澜山一定不是这样的人!求父皇明察!”
名徽公主趾高气昂,“二皇兄,楚澜山偷了本宫送给贵妃娘娘的生辰礼,犯了大不敬之罪,如今没有斩了他,已经是父皇仁慈。你何必给这种大逆不道之人求情?”
敬王一脸茫然,“不是说对宫女意图不轨吗?何时变了?”
刘公公凑上来,附耳将事情的始末大概讲了一遍,淑妃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弯着眉眼将消暑汤端到大梁帝跟前,“陛下,先尝尝这消暑汤,可是我亲手做的呢,花了我两个时辰。”
大梁帝拍了拍淑妃的手,还是淑妃体贴。
他抿了一口,冰凉入口,身上的燥气消了一半。
一旁的安贵妃拧着帕子,就差拧出水来。
论谄媚,宫里就这么个淑妃,一进宫就把恩宠都抢了。要不是长了张和已故纯贵妃一样的脸,皇上怎么会看起她?
名徽公主更是不待见淑妃,对淑妃的嫌弃全写在脸上。只觉得淑妃是凭着和自己的生母有几分相似才得了她父皇的宠。
淑妃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并不生气,反而微笑着朝安贵妃问安,又夸了几句名徽公主越发漂亮之类的话,大梁帝对此甚是满意。
敬王跪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帮楚澜山脱罪,转而看向名徽公主,“名徽,那帕子真是你绣的?你不是最讨厌女工吗?”
名徽瞪了他一眼,“正因我不喜我才记得最清楚,这是我绣来送给贵妃娘娘的,花了很多心血。”
敬王一时无措,若是宫女之事他还好想办法,可这关系到安贵妃,若名徽一口咬定,这可怎么办?
淑妃微笑着走近名徽,“我还没见过名徽绣的花呢?一定很漂亮,可否给我看一看?”
名徽平日就见不惯淑妃这副虚情假意的样子,自是不愿意拿给淑妃看,当即拒绝,“这是我送给安贵妃的礼物,你看我怕污了这手帕!”
“大胆!怎么跟淑妃说话呢!”大梁帝一拍龙椅,斥道,“还不赶紧将你这手帕拿给淑妃!”
名徽哼了一声,将手帕扔向淑妃,手帕因为轻,半路轻飘飘落到了地上,淑妃面上笑容不减,弯腰将手帕拾了起来,仔细一看,“名徽,你这丝帕用的什么料子?”
名徽眼睛看天,哪里愿意回答。
大梁帝:“名徽!”
名徽这才随口一搭,“我送给贵妃娘娘的,当然要用东桑进贡的蚕锦。”
淑妃皱眉,“哦?东桑的蚕锦?怎么摸起来这么粗糙?”
话音刚落,敬王猛的站起身,从淑妃手里拿过手帕仔细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