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继续说道:“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他们能接近敌人的,也只有比敌人多不超出一半的兵力!多数都被自己人遮挡住不能靠近了。所以……”
云中子道:“所以,再多的人打这么少的人,其实根本不起多少作用!唯一起作用的,是车轮战,累死了敌人。但是遇到那种战法,在还没有消耗体力情况下,就已经突破中军,完成了致命一击了!”
青衣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所以说,我们的战术和他们有些相似。他们一度想要除去我们,但总是不能得逞,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结束恐怕是等到我们死或是他们灭了。”
青衣接着说道:“你现在受伤了。我们若是再遇到高手,我们就不能再按照原来的战术对付他们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借鉴一下十六骑的战术。找出破绽,一击必须奏效,再杀人威慑,尽量不能被车轮战拖着。只是和我们以前,稍微变化了一些,更合理,也更能让他们意想不到!”
云中子欣慰的说道:“是这样的!师妹聪明!世间事物永远在变化,想要用一成不变的东西去循环使用,早晚会吃大亏的。”
“那我们就随变化而变化,他们不是都想看我出手吗?!那就让他们看个够。”青衣有种透骨的寒意从嘴角的微笑升起。
“我们下一步怎么走?”青衣有些惆怅的问道。
“还是回家吧。一路小心就是了!”云中子也很无奈的说道。
“我其实很想和十六骑一样,快意恩仇!”青衣说道。
“我们不是打恶战的将军,我们是避世隐遁的方外之人,什么时候,我们却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云中子说道。
“江湖一个虚名,浪费了我们大好的光阴!这次又和天门结了怨,我们永无宁日了。”云中子神色有些沮丧。
“你说东方白会不会也投入了天门?”青衣道。
“不知道啊!”云中子叹了口气,“当年他英雄天下,年纪轻轻就技压群雄,赢得了天下第一快剑的美誉,师父他老人家拼着绝学第六层,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以半招落败。”
“众说纷纭。有人说师父剑法丝毫不输,是因为拳怕少壮,他没有东方白年轻。也有人说,其实东方白给师父留了面子,不然师父输的可不是一招半招了。”
“所以,师父才会留下遗命,郁郁而终。但我始终不能理解,自从那次比武结束后,他老人家为什么不愿见我们的面了,直到自己把自己封闭在准备归真的洞穴里。”青衣说道。
“我们已经多年寻找未果,也算对得起师父的遗命了。东方白是死是活究竟在哪里,我们怕是难以知道了。师妹,我们动身回去吧,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的伤?”
“已无大碍了。如若再遇到无影剑,我对付他,其它的就交给你了。要是琉璃虹光剑和它一同出现,我们就以最坏打算,或者最快速度逃走!”云中子安排撤离计划。
“我们还得分开撤离,当年幸好跟水无忧前辈学了一些易容术,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不然一路上,我们就得不胜其烦的和官军打交道了。”
“是啊!不知道水先生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在大溪垂钓,悠哉悠哉!那真是活神仙啊。不像我们,还在江湖之上争名夺利!”云中子想起往事,不禁感慨万千。
“是啊,想起来他老人家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隐世高人,当今世上就四个人。东湖渔翁,南山棋儒,西域酒丐,北岭神农。能得见一位,也是算我们幸运了。”
云中子青衣说着话,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和必要的易容,先后离开了客栈,约好了碰头的地点就出发了。
***
幽冥骑士们首战,一举击破匈奴骑兵多年来的不断骚扰,重创的并不是他们主力区区千百人的队伍,而是被击破后那颗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心。
杀人诛心。
对付匈奴的做法,十六骑还是沿用了大汉将军霍去病的战略战术,让他们觉得,霍大将军虽已作古,但对付他们,大汉还是后继有人的。
多年过去了,虽然现在十六骑强大到足以藐视一切军队,但是时过境迁,国破家亡已很久了。
恨,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是对匈奴,还是对汉人。
在他眼里,都一样了。
但汉人毕竟是血脉相连,总在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这也是他尽量不对他们大动干戈的原因。
但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恨却难以去除,也许就是所谓的国仇家恨吧。
他们终日以紧贴匈奴部落附近生活,对付匈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行于草原戈壁大漠,栖身于连绵群山里。
来无影,去无踪。
单于几次三番,求战不敢,求和不成,寝食难安。几次迁移王庭,不敢在一处休整过月。
北无尘也在等待。
等待一个机会。
或者说,等待能光复前朝,荣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