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清扬难得有天回宫早的,进宫门的时侯,天还没黑,她甩着两条胳膊大步流星,走路都带着风。
墨容麟用完晚膳在外头走动消食,远远看到墨容清扬大刺刺往里走,没个姑娘的样子,他眉头一皱,打发四喜去叫她过来。
墨容清扬到了跟前,嘻嘻一笑,“皇兄叫我?”
墨容麟,“见了朕,为何不行礼?”
墨容清扬最烦他拿腔作势,没好气的说,“我想事呢,没瞧见您。”
“除了吃喝玩乐,你还有什么可想的?”
“别瞧不起人,我如今在幻镜门任职,想的自然是查案子的事。”
说到这个,墨容麟少不得要问两句,“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朕的黄金什么时侯才能找回来?”
“这不正查着了么,我们很厉害的,这才几天啊,就查到是谁劫的那批黄金了,还查到黄金就在临安城,到时侯把城门一闭,满城搜查,一准能查出来。”
“那什么时侯能找到啊?”
“皇兄急什么,您又不缺钱花。”
“朕欠着债呢,就等着这笔钱还债。”
“皇兄说的是欠皇嫂的钱吧,”墨容清扬笑,“都是一家人了,皇嫂还不能通融通融?”
墨
容麟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朕为何要她通融,难道朕还不起么,让宁安抓紧时间破案,把朕的黄金找回来。”
“皇兄,您以为破案子用嘴说一说就好了,得靠这里,”她指了指脑袋,“还得四处找线索,很辛苦的,这话你跟我说一说就好,可别催宁安,他这几天都没睡好,早上看到他,眼底全是青影。”
“哟,心疼他了?”
“朋友之间关心一下怎么了?”
墨容麟故意逗她,“宁安有人关心,用得着你?”
“那又怎么了,媳妇是媳妇,朋友是朋友,总不能他成了亲,就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吧?”墨容清扬挺不爱听皇兄这么说,有点不高兴,“我回了。”
墨容麟望着妹妹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气,“傻丫头,明明喜欢宁安,自己还不知道。”
墨容清扬一路走回瑶台宫,心里还是有些塞,喝了盏茶,洗了个澡,想早点睡,把那恼人的情绪扔在一边,可一闭上眼,就想起在山洞里,四周一片黑暗,宁安强有力的胳膊搂着她,她听到自己的狂乱的心跳声……
说实话,哪怕是好朋友,好哥们,这样的举动似乎也有点不太恰当。
她睁开眼睛望着账顶,宁安是不是也这样搂过安月呢?他们搂在一起的时侯亲过嘴么?
她非常清楚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那种你浓我浓的样子,因为她的爹娘就是全天下恩爱的典范,她有意无意撞见过好多次她爹亲她娘的场面,有些时侯,她爹甚至不避讳当她的面亲她娘,她倒没有不好意思,却总让她娘闹了个大花脸。
不知道宁安和安月单独在一起的时侯,是不是也那样,他们在清怡阁的小楼上,把门一关,帘子一放,就能毫无顾忌的亲热了……
墨容清扬仿佛到了清怡阁,看到宁安和安月在喝酒,安月喝得眼睛水汪汪的,两颊艳若桃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宁安端着酒杯痴痴的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爱恋。
她站在一旁,心里酸溜溜的,想跟他们说话,可他们都听不见,当她是个透明人,只顾着喝酒谈笑。
她有些伤心,转身想走,下一刻,坐在桌边的人却换成了她,宁安手里还端着酒,依旧用那样灼热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她心头乱撞,像有只小兔在不停的蹦跶,撞得她胸腔好疼。
宁安跟她碰了杯,说,“清扬,咱们喝交杯酒吧?
”
她听了正奇怪,一低头,看到自己穿了大红的嫁衣,再抬头看屋子,高柜上立着小臂粗的红色喜烛,大红的喜字贴得到处都是,所有的东西都是暂新的,宁安穿着新郎倌的衣裳,头上端端正正戴着礼帽,帽子上还插着一朵红艳艳的花。
她听到自己说,“好呀。”然后端起酒杯,和宁安交臂而过,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的时侯,宁安说,“时间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她笑着说好,宁安便牵着她进了账子,再接下来,两个人在床上纠缠,气喘吁吁,哼哼叽叽中,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墨容清扬突然醒过来,睁开了眼睛望着账顶,愣了好一会儿,还在回味着梦里的情景。
她是疯了吧,竟然梦到和宁安成亲?他们还洞房了……
因为做了这样一个怪异的梦,她有点亏心,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出宫,而是在宫里磨蹭,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去见宁安。
可呆在宫里实在无聊,她慢吞吞出了门,路过凤鸣宫的时侯,想想有几日没见过史芃芃,便进去打个招呼。
史芃芃刚用完早饭,正在廊上逗鸟,见她来了,笑着说,“大忙人怎么有
空跑我这里来?”
墨容清扬摇摇头,踏上台阶,“忙什么呀,案子一点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