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伊伊呀呀的唱着,蓝柳清听不太懂,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又起了身,皇帝一把拉住她,低声问,“做什么去?”
蓝柳清屁股刚离了椅子,又被他拽下来了,有点不高兴,“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吃多了,去方便一下不行吗?”
皇帝有点无奈,“朕是担心你,好歹怀着身子呢,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朕陪你去。”
蓝柳清哭笑不得,安抚的拍拍他的手,“陛下,您今天倒底是来给皇后祝寿,还是给我拉仇恨来了?从吃饭到现在就没消停过,您那些妃子们眼睛里是射不出刀子来,不然一早就把我扎成刺猬了。”
皇帝听她打的比喻有些好笑,“朕关心你还关心错了?”
“今天是皇后生日,您就踏踏实实陪着皇后娘娘看戏,顾全一下娘娘的面子,她要恨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顺利生出来,可就难说了。”
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心想,是自己把她惯得太厉害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不说出来还能一派和气,摆到台面上,就有些难堪了。
他松了手,不悦的道,“快去快回。”
蓝柳清像是没看出来他不高兴,依旧
是懒懒的调子,“知道了。”
皇后眼睛看着戏台上,余光瞟到蓝柳清离开,微微抬了一下眼,和站在身边的银月对了一下眼神,银月眨眨眼,表示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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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柳清出来的时侯,只带了德玛,德玛见她并不是往恭房去,反而往外走,有些奇怪,“主子,您不是要方便吗?”
蓝柳清抱着手炉说,“骗陛下的,就是觉得里头闷,想出来散散。”
德玛心说,她家主子就是牛,欺君还敢说出来,天底下大概没有第二个了。
往前走了一段就是湖边,冬天的景致说不上好,但在屋子里呆久了,看到湖光天色还是觉得豁然开朗,蓝柳清说,“有点冷,你去把我的披风拿来。”
德玛有点不放心,“主子,要不还是回去吧,您一个人……”
蓝柳清笑道,“怎么,你怕我被人推湖里去?放心,我命硬,轻易死不了,去吧,我等你。”
德玛一想,她家主子在棺材里关了三天都没死,确实命硬,也没多想,临走前嘱咐她,“主子,您别乱走,就在这里等着奴婢。”
“磨蹭什么,快去。”蓝柳清挥手赶她走,等德玛拐了弯,看不到影了,她沿着湖堤走了
一段,从一条小径上了斜坡,那里离小树林不远。
秦典果然在小树林里,她走过去,他却转身往前走,走得并不快,似乎在等她,蓝柳清跟着他走出小树林,到了一堵墙边,那里有个凹型的假门,刚好可以避风,秦典示意她站在门里,沉默的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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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不在焉的看着戏台上,余光瞟到一个侍卫在门口探了一下头,他起了身,皇后心一惊,跟着站起来,“陛下去哪?”
“朕喝得有点多,去去就来。”这是去方便的意思。
皇后松了一口气,说,“陛下快些回来,好戏要开场了。”
皇帝嗯了一声,撩袍子抬脚走了。
银月有些担心,“陛下怎么走了,呆会的事……”
“就算陛下没回来,本宫只要把他们抓个正着就行,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抵不了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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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秦典的沉默,蓝柳清笑嘻嘻的,“怎么了,看到我又不说话?就觉得你这几天有些怪,有话想说?”
秦典的目光停留在她肚子上,舔了一下发干的唇,“你,还好吗?”
“我好不好,你不知道?”蓝柳清张开手,在他跟前转了个圈,吓得秦典把她拉住,“别乱晃,小
心孩子。”
蓝柳清卟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跟陛下一样,都喜欢大惊小怪的。”
“这个孩子,”秦典把目光移上来,看着她,“是谁的?”
蓝柳清愣了一下,说,“怪不得你有些奇奇怪怪的,原来你以为这孩子是你的?”
“不是吗?”秦典说,“我算了下时间,就是那天晚上 ……”
“如果是你的,你想怎么办?”
秦典低下头,“现在你怀着孩子,不方便,等生下来,我会想办法带你和孩子走。”
“带我去哪?”
“回南原。”
蓝柳清笑了,“还是你对我好。”顿了一下,又说,“你约我见面就是想说这个?”
秦典猛的抬头,“不是你约的我吗?”
蓝柳清知道不好,说,“你赶紧走,来抓我们的人大概已经在路上了。”
“那你……”
“不用管我,记住,我只有你了。”
秦典没有迟疑,飞快的转身离开。
蓝柳清站在那里,抿着唇冷笑,就知道皇后不会善罢干休,原来设下圈套在这里等着她。
她又站了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