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柳清躺在床上,听到德玛跟卓丽嘀咕,“主子病了这么久,也没见陛下过来看一眼,男人绝起情来,真是令人心寒。”
卓丽笑道:“主子中毒是假,陛下金眼金睛,要是看出来可怎么办,依我说,还是不来的好。”
德玛说,“不管是真是假,陛下也该过来看一眼,说两句暖心窝的话才是,她们都说主子在御前盛宠有加,我可看不出来。”
卓丽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在替主子打抱不平?不如去求求陛下,你去求,陛下一准能来。”
德玛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气得伸手拍了她一下,“我替主子不值,你还说风凉话。”
蓝柳清歪着唇角无声的笑了笑,转身朝里侧卧着。到后宫一个月了,她再没见过昆清珑,除了要人那次,昆清珑说不要再为小事去打搅他,她答应了,也做到了。
她不蠢,知道昆清珑一直在逗她着玩,装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其实男人好起色来真不用演,那是一种本能,欢爱之时,大约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可一旦到了床以外的地方,就只剩下虚情假意了。
她只是懊恼,被他白白睡
了一个多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腰疼,既然那条路行不通,就不再指望,还是想想其他的路子。
到了傍晚,卓丽和德玛带着小侍女进来摆饭,闻到饭菜香,她自己爬起来,刚撩开账子,卓丽过来一把按住她,扬声道,“主子,您饿了吧,慢着点,起快了头晕。”瑞阳殿有皇后的人,这几天,蓝柳清还得继续扮演中了毒的虚弱病号,免得露馅。
卓丽将蓝柳清搀起来,美人虚弱得似一缕轻烟,捧着心,蹙着眉,让人望而生怜。
好在那些人摆好饭菜就退了出去,德玛关好门,脸上不太高兴。
蓝柳清这会子不用再装,问她,“搭耷着脸做什么,谁惹你了?”
德玛默不作声给她布菜,蓝柳清便问卓丽,“她怎么了?”
卓丽说,“替主子不平呢,陛下刚刚宣了花贵人去前庭,许是晚上侍寝吧。”
蓝柳清哦了一声,用筷子拔了拔德玛的手,“你要为这事不高兴,以后可有得受了,后宫这么多女人呢。”
德玛苦恼的道,“奴婢真是想不通,主子生得这么貌美,陛下为何就不放在心上。”
“因为,”她夹起一片炒羊
肝放进嘴里,一本正经的答,“陛下瞎了眼。”
德玛大惊失色,卓丽却低头偷笑,蓝柳清自己也掩着嘴咯咯笑,德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也抿嘴笑起来。
当天夜里,花贵人被皇帝召去宫中的事在后宫传开了,听到消息,皇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皇帝对蓝柳清念念不忘,只要皇帝将蓝柳清忘了,不管宠幸谁,她都可以接受,再说后宫这些女人,她心里都有本账,皇帝没有特别对侍的,能奉行雨露均沾是最好不过的。
一想到蓝柳清,她又皱了眉头,人到了后宫,任她拿捏,可惜找不到由头,不但如此,蓝柳清还中了毒,这种时侯谁去动她,难免招了嫌疑,皇后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意让人背后嚼舌根,所以这些天不但不能动蓝柳清,还得让人好生照顾着。
但是接下来的事让皇后不能淡定了,皇帝如今大概喜欢专宠,把花贵人叫了去,就没再让她回到后宫,赏赐却源源不断的送到了花贵人的殿里,花贵人份位不高,没有单住一殿的资格,住在华妃的偏殿里,她虽然不在,却不妨碍其他人欣赏那
些御赐的宝贝,全都是好东西,多看几眼,难免不让人眼红。
花贵人八面玲珑,人缘自然很好,皇后也视她为心腹,可如今,这位心腹却犯了皇后的大忌,风头之劲比蓝柳清有过之而无不及,传闻皇帝理朝政的时侯,也把她带在身边,平起平坐,并不回避诸臣,便是皇后也没有过这种待遇,这些荒唐事传到后宫,不但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其他宫妃也都纷纷唾弃,对花贵人的恶感比蓝柳清更甚。原本大家都差不多,她却突然冒了个尖,把所有人远远甩在后面,不管是份位差不多的,还是比她高的,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蓝柳清凭着那张脸获得了皇帝的青睐,花贵人凭什么呢?是比她们漂亮,还是家世比她们好?她们越想越不舒服,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个低份位的小贱人马上要爬到她们头顶上作威作福了,简直不能忍。
可不能忍也得忍,看着那些赏赐,还得笑着说几句违心的话。
“花妹妹如此受陛下青睐,真替她高兴啊。”
说这话的是属于道行颇深的,心里恨得要命,脸上却不动声色。
道行不深的说起
话来难免掂酸带刺,“早就知道花妹妹是个伶俐的,哪像咱们似的,到了陛下面前也跟木桩子似的,话都不会说。”
“可不是嘛,”有人接茬,“其实熄了灯,哪看得到脸啊,全凭会来事……”
话没说完,已经有人吃吃闷笑起来,皇后这才淡淡的瞟了她们一眼,阻止她们口无遮拦的说下去。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