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太子的密室发现了女帝的画像,白千帆的心始终不能平静。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提起过生父,可不提不代表不想,偶尔发呆的时侯,她会想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长得是否英俊,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吧,不然也不会被女帝看上,可她从来没想过,她的生父会是一国之君!
想想这一路发生的事情,真的很奇妙,似乎冥冥中老天在指引着她,把她带进了蒙达皇宫,带到离蒙达皇帝咫尺之遥的地方。
蒙达皇帝会是她的生父么,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无数遍,却始终没有答案。
想知道答案并不难,只要她去见蒙达皇帝一面,谜底就解开了,只是她没有那个勇气,就像近乡情怯,明明很想,脚却始终迈不出去。
夜里很冷,她缩着脖子站在廊下,望着半空那轮冷清的月,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宁十三在身后提醒她,“先生,夜深了,早点歇着吧。”
白千帆点点头,转身往门里走,余光瞟到了那面羊皮大鼓,她走过去,拿起鼓槌击鼓,并不是要给墨容澉传递什么消息,只是心里很乱,想击鼓发泄一番而已。
抡着鼓槌一通猛敲,鼓点
嘈杂无章,把刚刚入睡的太子给吵醒了,太子妃是个好脾气的,也忍不住颇有微词:“殿下交的什么朋友,怎么总是大半夜的击鼓,还让不让人睡了?”
太子苦笑不已,钱先生什么都好,唯有这乱击鼓的毛病不太好,那面鼓只怕还是收回来的好。
墨容澉睡眠很浅,听到鼓声,立刻竖起了耳朵,但听来听去,鼓点太杂乱,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内容,不过他听出了白千帆击鼓时的烦闷心情。
他素来急媳妇所急,忧媳妇所忧,白千帆的烦恼就是他的烦恼,听着这杂乱无章的鼓声,他站在屋里踱了两声,把两个侍卫叫进来吩咐了两句,告诉他们自己要进宫。
虽然进宫很危险,但有过一次进宫的经验,宁十一和宁十九并不会阻拦,也知道阻拦不了。
和上次一样,宁十一扮成皇帝呆在屋里,墨容澉换了衣裳悄无声息借着夜色摸出去,十五十六在外头接应。
同样的路线,墨容澉熟门熟路的到了东宫,不过这一次,东宫把守的兵力明显加强了,他皱了眉头,不知道太子是何用意?为了防止白千帆逃脱,还是怕有人夜袭?
他在梁上倒挂金钩,底下巡视的士兵却迟迟
不走开,十五没办法,只好捏起一块小石头扔向远处,听到声响,那群士兵立刻朝石子落地的方向走了,墨容澉这才悄然落地,沿着长廊去了白千帆的房间。
白千帆已经躺下了,却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刚一转身,翻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她惊得差点叫起来,幸亏及时捂住了嘴,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住,白千帆纷乱的心安静下来,像瞬间有了主心骨,一把抱住男人精壮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娇娇的说,“你怎么来了?”
她难得撒娇,墨容澉心尖儿颤了两颤,也不说话,低头就寻她的唇,细细的厮磨了一会,才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哑着嗓子说,“帆儿,我想死你了。”
白千帆被他亲得满脸通红,嘴唇也红嘟嘟的,像极了一朵娇媚绽放的花,惹得他又低头在她脸上啄了几下。
“我也想夫君。”白千帆拿脸蹭蹭他,发现男人的脸有些冷,忙用手去捂,墨容澉就势亲在她手心里,笑道,“真暖和。”
他脱了外袍,钻进被子里,一边亲吻她的脖子,一边问,“听到你敲鼓了,怎么不高兴?”
白千帆被他亲得有些痒,往被子里缩了缩,却是欲
言又止,墨容澉不闹她了,替她理了理零乱的发丝,“是什么事让朕的心肝这么魂不守舍?”
白千帆嗔笑着给了他一下,拳头并没落下去,被墨容澉接住了,握在掌心里,他敛了嬉笑之色,“说吧,出了什么事?”
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一体,从来没有什么秘密,白千帆自然不会瞒他,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一听太子密室有女帝的画像,墨容澉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白千帆的生父应该就是蒙达皇帝,就算不是,也同蒙达皇室有渊源。
他在心里权衡着,如果是这样的话,蒙达皇帝便是他的岳父,他理应站在蒙达皇帝一边,与他一起对付桃源谷主人才对……
白千帆见他半天不说话,抬着脸看他,“你在想什么?”
墨容澉垂下眼帘,看到她瞳孔里倒映着小小的自己,觉得有趣,低头吻在她眼睛上,“帆儿在想什么?”
男人温热的唇覆在眼帘上,十分舒服,白千帆闭着眼睛答,“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嘛。”
墨容澉问,“想认他么?”
白千帆心一跳,嗫嗫的,“若是搞错了,怎么是好?”
“错是不会错的,”墨容澉哼了一声,“但你那位
娘亲不是个简单的人,她与蒙达皇帝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咱们暂时不知道,况且女帝离开蒙达后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