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回到正殿的时侯,看到蓝霁华一身淡紫色绣花袍子,倚在廊柱上,望着她,笑得有些慵懒,还有点风骚。
“你怎么比我这个皇帝都忙,一天到晚不着家,朕想看看你,都不着人。”
尉迟不易拍拍腰间的刀,“你是金贵的皇帝老爷,我不出门替你查案子,还指望谁?”
蓝霁华失笑,“那你查到什么了?”
尉迟不易叹气,“出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
尉迟不易看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阿云苏想让我跟她一起走。”
蓝霁华眉一挑,哦了一声,继而冷笑,“畏罪潜逃?”
“我也这样问过她,但她说不是,说陛下要对付她。”
“朕为何要对付她?”
“阿云苏误会陛下对我有意……”
“她没有误会,陛是喜欢你啊。”
“她不知道嘛,她以为我是男人呢。”
“这么说,她想英雄救美,助你逃离朕的魔爪?”蓝霁华抚额笑,“看来,朕对你的心思,大家都看出来了。不过,她对你的心思,大约只有朕看出来了。”
尉迟不易诧异的问,“阿云苏对我的心思?”
“她对你的心思和朕是一样的。”蓝霁华把手搭在
她肩上,“不易,阿云苏喜欢你。”
“可我是个姑娘!”
“她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
尉迟不易在孔雀殿的时侯,总觉得阿云苏那些话听着有些怪,被蓝霁华挑明,立刻顿悟,原来是这样……
“在南原,男人送女人羽翎可是有什么说法?”
“现在才想起来问,”蓝霁华在她额上戳了一下,“南原的男人亲手猎到的羽翎只会送给心仪的女人,女人收下,做成头饰戴在头上,表示她也接受那个男人,懂了吧,傻丫头,你惹桃花了。”
尉迟不易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也不全怪阿云苏,是她不知道南原的习俗,办错了事情。
“难怪阿云苏要我跟她走,”尉迟不易苦恼的道:“陛下,现在怎么办?”
蓝霁华抬眼望向远处,“她既然想走,便让她走吧。水已经搅混了,她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那个宫女,是被人灭口,还是栽赃嫁祸?”
“这个……”尉迟不易皱起眉头,如果是被人灭口,阿云苏的嫌疑最大,如果是栽赃嫁祸,则有可能是那莎,还有……她抬眼看了看蓝霁华。
“瞧我做什
么?”蓝霁华牵她的手,“又怀疑到朕头上了?”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来,远处走来一队婀娜的宫女,手扶着头上的托盘,摆着腰肢,步伐和动作出奇的一致,这是要摆饭了。
“吃饭了,进去吧。”
蓝霁华已经很久没有请公主们一起过来用膳了,该走的场面都走过了,他不喜欢任何人再来打扰他和尉迟不易的生活。
吃罢饭,上了茶,底下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尉迟不易心里有事,出了一会子神,抬头看时,除了蓝霁华,边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咦了一声,“都走了?”
“不走留下来碍眼?”蓝霁华望着她笑,“朕身边的人不蠢。”
尉迟不易微红了脸,清了清嗓子,“陛下,谈正事吧。”
“你与朕还有正事要谈?”
“阿云苏的事……”
“朕说了,她想走,便走吧,走了对她更好。”
“宫女的死会推到她身上么?”
“矛头已经指向孔雀殿,真要查下去,大概会对她不利。”
尉迟不易托着腮,愁眉不展,“我觉得宫女的死和阿云苏没有关系,我不希望她蒙受不白之冤。”
“那你就跟她一起走吧。”
“呃?”尉迟不易很意外
:“陛下要我跟阿云苏一起走?”
“除此之外,朕想不到别的法子。”蓝霁华笑道,“你不想让她背上杀人的罪名,便只能让她拐走朕的男宠了。”
“陛下开什么玩笑?”
“朕是认真的。”蓝霁华正经了几分,“你觉得宫女的事与阿云苏无关,朕愿意相信你的直觉,所以她要离开,必须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她把你带走了,宫里的人都知道你和朕的关系,她公然抢朕的男人,自然不能再呆在宫里了。”
“可是这样好么?”尉迟不易问,“一个公主抢皇帝的男人,陛下和阿云苏的名声都坏了呀。”
“在南原,这种事情算不上伤风败俗,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过一阵便会淡忘的。朕无所谓,想必阿云苏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伤灵蛇杀人,却是为人所不耻的。两个方案,你自己挑吧,是让她把你拐走,还是让她背负杀人伤灵蛇的罪名?”
尉迟不易犹豫了半天,“还是让她把我拐跑吧。”
“行,你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