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桐风尘仆仆的进门来,抄起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半壶,放下水壶看到史莺莺,问,“可有我的信?”
史莺莺撇撇嘴,“谁会给你写信?没有!”她指了指楼上,“不过,李将军来了,在楼上喝酒呢。”
贾桐眼睛一亮,也不走楼梯,身子一跃,踩着桌上就到了二楼,史莺莺撇嘴抛了个白眼,“得性,显摆什么,蓝霁华飞起来比你好看多了。”
杜长风兴冲冲推开雅间的门,李天行果然坐在里边,就着一碟子盐水花生喝着小酒,挺悠闲的样子。
杜长风期盼的的问道:“将军,是不是给我带消息来了?”
李天行抬头看他一眼,“错,本将军还指望你给我消息呢。”
杜长风有些奇怪:“我刚从千叶城拉货回来,能有什么消息,哦,您是问陶春居的酒么?”他走到窗前,指了指下边,笑着道,“将军的话,我记着呢,这回足足拉了十大坛,够您喝一阵子了。”
李天行呵呵两声,“我的话你记着?我问你,人呢?”
“谁?”
“蓝霁华。是你说他有问题,让本将军去查,我让你把人看好了,现在人呢?”
“在啊……不在了么?”杜长风冲楼下喊:“三儿!三儿!”
一个小
伙计仰着头答他,“杜老板,俺在啊!”
“我让你看着的人呢?”
“蓝公子啊,不知道啊,”叫三儿的扯着嗓子答他,“不过您放心,他没偷懒,我盯着他把水缸挑满了,柴也劈完了。”
杜长风吼:“我让你盯他这个?”
三儿的声音里透着一点小委屈,“不然哩?”
李天行坐在桌边发笑,“行了行了,你也别吼他,人家看得挺好的,水挑满了,柴也劈完了,还想怎么样啊!”
杜长风郁闷的挠了挠头,“不怪他,我这身份又不能明说,哎,你等等,我再问问。”
他一溜烟下了楼,问柜台里的史莺莺:“蓝霁华呢?”
“走了。”
“走了?”杜长风一惊:“去哪了?还回来么?”
“这我哪知道,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再说,他是个剑客,行走江湖,四海为家,飘到哪里算哪里……”
杜长风摆摆手,制止她继续废话连篇:“他走的时侯没跟你说?”
“说了,”史莺莺翘着手指头看手背上的小肉窝:“他还欠着柜上的钱,不说哪能让他走,哎,他临走前给我看了手相,说我手上福窝多,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杜长风不耐烦的打断她,“他走的时侯说了什么时侯
回来?”
“这可没说,只说办完事就回来,到时侯,给我一个大惊喜。”
“大惊喜?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啊,”史莺莺歪着头笑,“说不定给我带回来一大批好货!”
杜长风愤愤的丢了句,“财迷。”蹬蹬蹬又上楼去了。
见杜长风沮丧着脸进来,李天行惋惜的摇了摇头,“咱们可能放走了一条大鱼。”
杜长风拿酒杯给自己倒酒,“此话怎么讲?”
“我刚收到消息,南原的大皇子就叫蓝霁华,并且已经离开蓝原很久了。”
“啊?”杜长风被这个消息震得手一抖,“你说蓝霁华是南原的大皇子?这怎么可能,一个大皇子怎么会蜗窝在我们这种地方。”
“或许,”李天行猜测道:“这里有他留下来的理由。”
杜长风一下就想到了史莺莺,脸瞬间垮下来,“哼,我知道他是为什么?”
“为什么?”李天行面色凝重。
“为了一个女人!”
李将军:“……”
杜长风自说自话,“如果说蓝霁华是南原的大皇子,而画像上的舞阳公主是从前的楚王妃的话,那么他就是千帆的哥哥?”他为这个发现感到不可思议,声音陡然就拔高了。
李天行瞟他一眼:“如果楚王妃没
死,那她就是当今的皇后,皇后的闺名你也敢提?不怕死么?”
杜长风轻哼一声,“皇上不是纳了后宫么,白千帆说过,不嫁有妾的男人。”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着急起来,“皇上那头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过来,要不,我先斩后奏怎么样?”
李天行看着他直摇头,“关系到国与国之间,这事得从长计议,本将军可不敢轻举妄动,再等等吧。”
“怎么等?没听那胡老板说吗,舞阳公主就要嫁给南原的一个什么狗屁将军了,再晚,黄花菜都凉了,哼,皇上后悔去吧。”
“你这么着急,倒底是为皇上,还是为你自己?”
“我谁也不为,就为一个真相。”
李天行拍拍他的肩,“行了,你也别着急,估计临安的消息很快就到,这两天注意点吧,我走了。”
杜长风送他下楼,史莺莺在柜台很热情的招手,“李将军,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