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修元霜在皇帝那里碰了钉子,瑞太后第一时间过来安抚她,“皇上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好几天都没同哀家请安了,你别怪他。”
修元霜笑得端庄,“老佛爷这是哪里话,皇上日理万机,为的是天下黎民百姓,臣妾对皇上只有敬重,哪里敢有半句怨言。”
“你再清闲几日,只怕也得忙起来了,”瑞太后说,“采选已经开始,修大人督办,这会子定也忙得不可开交,等人进了宫,咱们娘俩就该忙了,把人选出来,等皇上来定份位。”
修元霜半低着头,露出弧度优美的颈,显出十分温驯的模样:“老佛爷,臣妾虽进了宫,但至今没有赐份位,采选上挑人恐怕师出无名……”
“不急不急,皇帝心里有数的。”瑞太后嘴上说不急,心里却是着急得很,安排修元霜去见墨容澉,结果连门都没让进,份位也没赐下来,她不知道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不能采选上新进的后妃赐了份位,修元霜还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景秀宫里,岂不让人笑话,让修大学士的脸往哪搁。
不行,她得逼一逼皇帝,稍一沉吟,唤了黄有道过来,“你去承德殿,看皇上忙完了没有,就说哀家今日想请
他过来一起用膳。”
黄有道应了一声,退出去传话去了,修元霜的心又开始提起来了,只要一想到会近距离接触墨容澉,她就有些心慌,中秋那晚的事在她心里烙下了阴影,原想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时间也可以弥补一切,但今天让她吃了个闭门羹,可见墨容澉对她的态度还和从前一样。
黄有道把话带到,皇帝想着确实有几天没去太后跟前请安了,既然瑞太后开了口,他便去吧,横竖也到了用膳的时辰。
郝平贯赶紧打发人上御膳房传话,又安排龙辇送皇帝过去。等皇帝到了慈安宫,跨进门槛才发现修元霜在这里,他稍顿了一下,扬步走过来,给瑞太后行礼:“儿子给老佛爷请安,知道您身子大好了,儿了心里高兴,就是太忙,抽不出空过来请空,您多担当。”
瑞太后看到他总是笑眯眯,很慈爱的样子,“你忙,哀家是知道的,只担心皇帝的身子,可有按时吃饭?”
“回太后,”一旁的郝平贯赶紧禀告:“早中晚三顿饭,皇上都按时吃了的。”
“用得可香?”
“咱们御膳厨是绮红姑娘的手艺,皇上吃顺了嘴,用得自然香。”
瑞太后点点头,又问,“夜里睡
得可安?”
郝平贯答:“万岁爷睡不沉,半夜里总有几次翻身,初卯时起。”
瑞太后便皱了眉,“看来皇帝这睡眠还得调一调,屋里可薰了安神助眠的香?”
“一直薰的龙涎香。”
龙涎香能行气散结,又是专属的皇帝用香,瑞太后便不说什么了,扭头看了一眼修元霜。
打皇帝一进来,修元霜就起来行礼,可皇帝只顾着和瑞太后说话,压根没注意她,她虽然有些难堪,倒还沉得住气,见瑞太后看自己,立刻轻盈的福了福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没正眼看她,撩了袍子自顾坐下,接了宫女上的茶,这才淡淡道:“不必多礼。”
修元霜打小在家是练过的,矮着身子杵在那里,并不吃力,听到皇帝发话,腿上稍一使劲,腰便直了起来,行如流水一般,瑞太后看了暗自叫好。
修元霜起了身,不敢再坐,默然杵在一旁,瑞太后笑道:“一家人,不必拘礼,快坐下吧。”
皇帝是个话少的,瑞太后问一句,他答一句,甚少主动说话,修元霜心里怵他,更不敢主动开口,两个人闷闷坐着,就跟今儿个是第一回见似的。
瑞太后在心里叹气,恰好荣嬷嬷过来说膳摆
得了,她便一手拉一个,走到偏厅去用膳。
原想着,到了饭桌上,吃吃喝喝,总能找着话说,没想到还是一样,两个人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死活不开口,瑞太后没办法,只好挑起话头,“元霜原先在府里爱吃什么,下回哀家让厨子做。”
修元霜道:“谢老佛爷厚爱,臣妾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不挑食对身体好,将来生下的孩子壮实。”
修元霜没想到瑞太后能把话头扯到孩子身上,顿时羞红了脸,偷偷瞟了墨容澉一眼,他却是老神在在盯着眼前的菜,似乎她们说什么,他压根没注意听。
瑞太后见点不醒墨容澉,心里有些不痛快,干脆挑明,“皇上,你听到哀家的话了么?”
“什么?”
“元霜进了宫,你这也不给赐个份位,难不成真要等孩子生了才赐封?”
皇帝说,“后宫的事不是老佛爷在打理么,您说什么就什么,朕没意见。”
瑞太后试探他:“我看元霜不错,是你潜龙时娶进府的,资历也有,家世也不赖,便是坐镇中宫……”
皇帝直接回绝,“她当皇后不行。”
“哪一点不行,”瑞太后跟他争辩,“品性相貌都是数一的,端庄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