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走路一阵风,把太子抛在了身后,太子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女人,这点眼介力都没有,他是君主,她怎么能走在他前边呢?可是说来也怪,就是这么个简单的女人,皇甫珠儿却不是她的对手,想尽办法也没有把墨容澉抢回去。
白千帆还没到绣楼脚下就听到了皇甫珠儿抑扬顿挫的哭声,远远有丫环小厮站着看热闹,她朝他们挥挥手,示意该干嘛干嘛去,可她向来不着调,在下人们面前没什么威性,他们冲她嘻嘻一笑,依旧看热闹。
她无可奈何,只好上了楼,进门就吃了一惊,皇甫珠儿额头肿了,眼睛肿了,脸也肿了,不说惨不忍睹,也是非常的狼狈不堪。
她在心里飞快的回忆,昨晚只揪了她的头发,没打她的脸吧,今儿个怎么成这样了?
皇甫珠儿看到白千帆,恨得不行,头却埋了下去,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可这副样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都唾弃自己了,她的傲骨呢,她的好教养呢,为什么哭哭啼啼抱着柱子不肯松手?她应该要很有骨气的走出去,让墨容澉内疚才对,可他会内疚吗……
她真不知道墨容澉怎么想的,昨晚白千帆打了她,也打了他,那样凶恶的女人,他不狠狠教训,却要赶她出去,他是疯
了吗?姓白的小贱人倒底给他吃了什么药,把他迷成这样?
墨容澉兴师问罪,她有持无恐,有太子在,他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可万万没想到,太子的劝解丝毫没有作用,他连君主的面子都不卖,阴沉着脸只叫她滚蛋。
那一瞬间,她彻底怕了,高贵的头低了下来,挺直的腰板垮了下来,惶然的看着他,一种深重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她出去了会怎么样?落在市井里,配给一个泼赖男人?如果让她过那样的生活,不如叫她去死!
墨容澉知道太子气得甩袖而去,一定是去搬救兵,他耐着性子在这里听皇甫珠儿哭哭啼啼,也是在等白千帆来,可人来了,他还得装作吃惊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白千帆把打量皇甫珠儿的目光收回来,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打她了?”
墨容澉摇头,“没有。”
她迟疑着问,“那,她怎么,那样了?”
“在柱子上撞的。”
“她想寻死啊?”
“……”
“算了,别把人逼死了,”白千帆说,“毕竟人家救过你的命呢。”
夫妻两个小声说着话,可皇甫珠儿句句听得真切,是啊,她救过墨容澉,现在他就是这样回报的……这个没良心的,她越想越气,本来看到白千帆来已经止了哭,这下悲从中来,又放声大哭起来。
太
子就在这惨烈的哭声中上了楼,柔声安抚她,“珠儿,别哭了,王妃过来了,今儿个有什么事,咱们摊开来一五一十说清楚,事情总归要解决的,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先说,你想怎么办吧。”
皇甫珠儿倚仗的是只有他,抽抽嗒嗒:“我不出去。”出去了活不了。
墨容澉说话暂钉切铁,“不行,必须出去,我替你找房子。”
太子看着白千帆:“王妃也表个态吧。”
看到皇甫珠儿这么惨,白千帆心里那点子不痛快早就散掉了,她不是见人有难就顺脚踩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王爷,算了吧,我不生气了,你就别……”
“你不生气,我生气!”墨容澉说生气不是做样子,他是真生气,他在感情是有洁癖的,只认白千帆,别的女人都碰他不得,哪怕是皇甫珠儿也不行,居然趁他醉得不省人事把他抱在怀里,想想就犯恶心。
没法子,白千帆只好反过来劝他,温言细语把太子同她说的那番话复述给他听。
墨容澉倒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是想让皇甫珠儿出府,但也知道她出了府,肯定过不好,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太子的那些话,他先前也听进去了,不过是想卖白千帆的面子,也让皇甫珠儿知道,是因为白千帆求情,他才肯让她留下来的。
虽
然做了决定,嘴上却不能轻易答应,沉吟着说,“我知道王妃心软,可她要是再胡来……”
太子在边上接茬:“三弟信不过珠儿,总该信得过我,珠儿身体不好,以后没事就别下楼了,凡事都由奴才们来办,原先楼下安排了守卫,我觉得多此一举就撤了,如此还是让人守着吧,”他看着皇甫珠儿说,“既是养病就需要清静,这么做也是防止有人上去打挠你。”
这意思就是从今往后软禁她了,不能下楼,或者下楼要丫环先去请示,限制她的自由,她成犯人了。
皇甫珠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唇张了张,“太子哥哥……”
太子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珠儿听话,太子哥哥是为你好。”
他的目光还是跟从前一样透着清贵,皇甫珠儿愣愣的看着,觉得很陌生,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相信他,可如今她只有他了,墨容澉靠不住,皇后的位置也是空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