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风早上迷迷糊糊醒过来,半睁着眼睛想伸个懒腰,咦,手脚怎么都动不了?低头一看,他居然被五花大绑绑在木桩子上了。
他吓了一跳,彻底清醒过来,昨晚的事依稀还记得一些,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送命不要紧,连累了白千帆事大,她怀了孩子,身上不舒服,出了这样的事,楚王怎么能放过她?
他拧着眉头,心急如焚,不行,得赶紧脱身,去找楚王说清楚,他挣了挣,想用蛮力挣断绳子,可越挣,绳子越紧。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挣不开的。”低沉阴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杜长风抬头,看到树底下的墨容澉,他垂手而立,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雨已经停了,天阴阴的,铅云低垂,象是因为藏了太多的雨水而沉得要掉下来。湿湿的木桩子浸湿了他的衣裳,晨风拂来,那份冰凉似乎浸进了骨头里,让人忍不住打了个颤。
杜长风没有说话,看着墨容澉从树底下走出来,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然后站定在他面前。
楚王看上去很平静,上下打量着他,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浅笑,“昨晚喝醉了?”
“都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
,”他答非所问,“她压根不知道我会来,她……”
话没说完,楚王一拳挥来,打在他脸上,嘴里立刻涌起一股腥甜,这一拳真够狠的,牙槽似乎都松动了。
杜长风缓缓喘了一口气,“你心里有火,都冲我来,别责怪她……”
“砰!”又是一拳,打得他头一偏,有瞬间的晕眩,脑袋垂在一边,半响才慢慢转回来。
“她怀了王爷的孩子,她……”
“砰砰砰!”连着几拳,打得他再也说不出话,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半张脸都被血给糊住了,看起来很是吓人。
如果不是被绳子绑着,杜长风这时侯大概已经到地上去了,他的头无力的垂着,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遮住了眼眉,嘴唇蠕动,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墨容澉看了他一会,过去解开绳子,杜长风滑到地上,靠在木桩子上,半响才抬起头来。
“起来!”墨容澉低喝,“为了你所谓的爱情,来打一场。”
杜长风扶着木桩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抬起袖子抹了一下嘴边的血,“好,打一场,老规矩,谁打赢了谁就,赢得美,美人归。”
“找死!”墨容澉面沉如水,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三
丈远。
杜长风趴在地上,抬起头吐了一口血水,这一脚似乎踢出了他的血性,居然很快站了起来,把湿了的长袍脱了扔在一边,赤着上身,一手拳一手掌,摆了个起式,冷峻的眉目紧紧盯着墨容澉,一字一句的说道,“来吧,打一场,生死由天,过后,账一笔勾销。”
墨容澉冷笑,“手下败将,何足挂齿。”倒也不小看他,缓缓抬起手,沉着应战。
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不再藏着掖着,打一场昏天暗地的硬仗,为了心里的那个人,他们唯有拼尽全力。
一个满身杀气,一个抱了必死之心,拳来脚去,咬紧牙关闷声不吭,只有拳头的破空声和打在肉上沉闷的声响。
贾桐和宁九远远站在树下,树林阻隔了视线,偶尔从风里传来一点微乎其微的声响。
贾桐担心的问,“王爷怎么还不出来?”
“看来杜长风有两把刷子,比你强。”
“比我强?”贾桐不服气,“把他叫出来跟我打一场看看。”
宁九斜他一眼,“你说现在?等他出来,估计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贾桐一惊:“你说了王爷不会要他的命。”
“不会要他一
条命,半条命总归会要的。”
贾桐哀哀叹了一口气,“那次王爷抓到他和王妃私会,把他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这次恐怕真要凶多吉少了。”他摇了摇头,“算了,也不强求,留口气就好。”
宁九凝神听了一会,抬脚往树林里走,“打完了,走吧,给杜长风收尸去。”
贾桐:“啊?”
宁九回头看他一眼:“再不走,真要给他收尸了。”
贾桐赶紧加快了脚步,走到他前面去。
宁九瞟了一眼从左边过来的人,低声说,“太子来了,你先去,我拖住他。”
贾桐说了声好,快快的走了,宁九转身迎着太子而去,躬腰行礼,“殿下这么早就回来了?”
太子对楚王身边的两个侍卫向来和颜悦色,“是啊,一夜过去,加固的河堤固若金汤,是你们王爷的功劳,咦,他还没过来么?”
“王爷很快就过来。”
“贾桐匆匆忙忙这是去哪?”太子朝贾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概找他媳妇儿去了吧。”
太子哦了一声,把手背在身后,含笑看他,“贾桐倒是提过两回要成亲,你呢,和绮红姑娘的喜事打算什么时侯办?到时侯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