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倒底是个勤勉的人,再怎么不舍,还是在辰时起了身,去了衙门处理事务。
贾桐谨记绿荷的教导,见屋里没人,赶紧同他汇报,“王爷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到了。”
墨容澉却已经没了知道的兴趣,横竖都过去了,他挥了挥手,“不听,你也忘了。”
贾桐有些着急,“王爷,您怎么能不听呢,王妃她……”
“她怎么了?”
“属下觉得,王爷应该听一听。”
墨容澉觉得有点意思,“你觉得我应该听?”
“是,王爷听了,一定会高兴。”
“哦?”墨容澉看了他一眼,“既是如此,你便说吧。”
贾柚清了清嗓子,先是学杜长风粗声粗气,“千帆,你还好吗?”
接着又捏着嗓子学白千帆:“我很好,你不应该来见我的。”
杜长风,“我很想你。”
白千帆,“你不要再想着我了,我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
杜长风垂泫欲泣:“千帆,你好狠的心。”伤心的掩面而去。
墨容澉靠在椅子上淡然的看着,瞧不出喜怒,直到贾桐表演结束,在门边停下来
。
“就这样?”
贾桐,“……”您还要哪样,这还不够表决心的啊……
“你过来。”
贾桐听话的走过去。
“到我跟前来。”楚王爷似笑非笑的招手。
贾桐直觉不太好,可是不敢违抗,只好绕过桌子到他跟前去,楚王撑着椅子扶手就是一脚,踹在他心窝子上,“滚!”
贾桐连滚带爬的滚了,这一脚踹的不重,楚王喝斥的语气里似乎还带了笑意,他不确定王爷是否听出了真伪,但他知道,这事好歹是过去了。
墨容澉不是傻子,真伪自然是辩得出来的,难为底下这些人为了他和白千帆的事费尽心思,他也不能不领情,不管杜长风和白千帆倒底说了什么,反正是翻篇了,自此揭过不提了。
没过两天,宁九带着郝平贯回来了,瞧见了白千帆,郝大总管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那叫一个心酸,白千帆心里也不好过,没想到她的出走,让郝平贯伤心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血肉至亲相认呢。
墨容澉重重的咳了一声,郝平贯立马见好就收,呵着身子抹眼泪,“奴才一时没收住,让王妃见笑了。”
白千帆说,“都是我不好,
让大总管伤心了。”
郝平贯习惯性的为自己主子脸上贴金,“奴才这不算什么?王爷伤起心来才让人难受呢,王妃刚走那会,王爷跟失了魂似的,瘦得没有人形了,奴才见了都想哭……”
楚王爷,“咳咳咳,你个老货,一阵子不见倒啰嗦了。”
郝平贯挨了骂,反而显得很高兴,扯着袖子掖眼泪,脸上堆起惯有的谄媚笑容,“是是是,奴才是个老油货,碎嘴子。”
大家都哄笑起来,屋里热闹得不得了,只有两个人独身其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个站在门边,一个立在白千帆身后,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眼神就像胶着在一起似的,甜滋味一点一点在心里蔓延开来,满腔的相思都化在轻浅的笑容里,旁人说什么笑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闹哄哄的“认亲”场面终于平息了下来,郝平贯跟着白千帆往后面去了,内宅里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接手。
绮红跨出门口的时候感觉手指被轻轻触碰了一下,她不敢抬眼,抿着嘴,娇羞的笑着走了。
人走出去很远,宁九还站在那里没动,直到墨容澉的声音传过来,“不打算进来了吗?
”
他抬头,刚好看到贾桐脸上狭弄的笑意,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他立刻正了正脸色,大步迈进去。
“属下不辱使命,事情都查清楚了,跟王爷猜测的分毫不差。李将军伤势严重,但未及性命,属下将他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相当安全。对方是个庞大的组织,同江湖中人有牵连,组织严密,行事诡异,在江北已然盘踞一方,属下曾去夜探,想一查究竟,但对方警惕性颇高,属下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并未入内。”
墨容澉道,“不打草惊蛇是对的,只怕原先他的势力就在江北,我倒没想到,刘轩居然是他的人,皇帝以为江北是三不管地带,其实早成了他的天下,只怕江北的驻军早已经暗中增了兵力。”
宁九问,“既然如此,为何太子执意要求王爷挥军北上,甚至不惜做局刺杀李将军?”
“我若挥军北上,刘轩自然是应降的。”
宁九不解,“这跟咱们招安有什么区别?”
“他的目的不在江北,而在渭水以北,他这么做,一是怕我对皇帝心软,二是想加快进程,只有加剧我和皇帝之间的矛盾,这场仗才能速战速决
。”
“属下以为,王爷分江而治,太子未必真正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