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走了很久,太子还呆坐着没动,诸葛谦瑜从内室走出来,呵了一下腰,“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太子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茫然,半响才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能怎么办,他是主帅,他说打就打,他说停就停,我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夫这几日在府里转了转,听到下人们说起楚王和王妃的事,那简直是好得蜜罐里调油,叫人看不过眼去。楚王妃是楚王的软肋,殿下何不……”
“不可,”太子果断的打断他的话,“楚王妃刚回府,楚王一门心思放在她身上,大概是太乐不思蜀,旁的事都扔到一旁,连大业也顾不上了,现在茂然行事,只会会坏事,等等吧,等北边的消息传回来再说。”
“李将军遇刺这么大的事,楚王都不放在心上,坚决不肯北上,会不会是在怀疑殿下?”
太子笑了笑,“我三弟这个人,虽是行武出身,看似不拘小节,其实为人紧慎细致,任何的珠丝马迹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出半点纰漏。”
“这个自然,老夫会吩咐下去。”诸葛谦瑜捋了捋胡子:“殿下今日看到楚王妃,以为她是怎样
的人?”
“以前听珠儿说她头脑简单,我一直不太相信,毕竟是白如禀的女儿嘛,但今日一见,只怕珠儿说的没错,”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叶,苦笑道:“把我送去的茶叶当成礼物又送回来了,天底下能糊涂成这样的,也只有楚王妃了。”
“既是这样,如果她真成了殿下的绊脚石,要解决她应该不是难事。”
“观察一段再说吧,若她是个深藏不露的,咱们轻举妄动反而打草惊蛇。”太子把茶叶拿在手里转了两圈,弯了唇笑,“三弟对她起了心思,可真令人费解。”
“情劫这回事,一言两语说不清楚,”诸葛谦瑜捋着胡子摇头晃脑,“所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殿下是没遇上,遇上了,只怕也逃不过。”
太子把茶叶搁在桌上,站起身来,“不过,她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晚上,墨容澉摆宴,请太子和皇甫珠儿一起吃饭,其实这顿饭早就该请了,是他故意压着没办,理由很简单,一是怕皇甫珠儿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让白千帆误会,二是太子那个人有那么点讨女人喜欢,白千帆还是少接触的好。
不过这顿饭是白千帆主动提出来的,他没理由拒
绝,只好吩咐下去。
席间的气氛还不错,皇甫珠儿话不多,显得很沉静,太子是有学识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聊起天南地北的事来很是侃侃而谈,白千帆听入了迷,很崇拜的看着他,最后得出结论,“二哥这么厉害,怪不得能当上太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太子也笑,“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比如三弟,我的见闻大都是从书本上得来的,他却是走南闯北,亲身经历,感受是不一样的。”
白千帆扭头问墨容澉:“你去过很多地方吗?为什么都不说给我听?”
“跟着队伍开拔,到了哪里算哪里,都是很寻常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可我在庄子上听那些老兵们说起行军打仗的事,很有意思的。”
“好,你喜欢,我都说给你听。”
两个人一问一答,一个目光殷切,一个笑眼弯弯,看上去非常有爱的画面。
太子静静的看着,余光里,皇甫珠儿垂着眼,拿手帕掖了掖嘴角,缓缓起了身:“太子哥哥,三哥哥,王妃,我吃好了,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
“再吃点吧,”白千帆热情的挽留她,“还有这么多菜呢,多浪费啊。”
皇甫珠儿:“…
…”浪费这个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哪怕落了难,躲起来过日子,依旧是在太子的庇护下,她从没想过要改变什么。
“我也吃好了,正好送珠儿一程。”太子亦起了身,接过丫环手里的斗篷替皇甫珠儿披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谢谢太子哥哥。”皇甫珠儿对墨容澉和白千帆微微笑了笑,转身和太子一块走了。
白千帆和墨容澉送到门口,看着他们在夜色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
墨容澉牵着白千帆回到桌边,“你还吃吗?要是饱了,我叫人进来收拾。”
白千帆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为难道,“好象吃不下了,可还剩这么多菜怎么办呢?”
“你操心这个做什么?”墨容澉斜她一眼,“底下人自然会做。”
“怎么做?倒掉吗?那多可惜,”白千帆看着桌上的碗碟,唠叨着,“我在乌水镇的时侯,每天最多做三个菜,刚好能吃完,一点也不浪费,如果那天卖的饼剩下来,就不做菜了,光吃饼也能吃饱,这么多菜啊……”
她一提那些事,墨容澉就觉得心酸,把她拖进怀里圈住,闷闷的道:“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吃那些苦头了。”
白千
帆奋力的抬起头,很惊讶的样子:“那怎么是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