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和后宫其实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不过有墨容澉在,到哪里都畅通无阻。
墨容澉负着手,缓缓踱着步子,一路上,身份高的宫人太监看到他,纷纷上前请安,低等奴才则早早避开了去。白千帆和冯如英手挽手走到后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墨容澉留心听了一耳朵,发现那个冯如英说话的调调居然同白千帆有些相似,说着没头没脑的话,笑起来也有些傻。
他抬眼望远处,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生在天家就是这样,无所谓亲情,各自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虽然不明白瑞太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把冯如英安排进来,必定是有目的的。别的他不担心,就怕瑞太妃打白千帆的主意。
那么个傻气的小丫头,明明在苦难中长大,却是天底下最最有善心的,一只鸡死了都差点要去了她半条命,弄了一个冯如英来,只怕……
扭头看她一眼,白千帆正好抬头,四目相对,彼此弯唇一笑,有股子说不出的甜蜜便荡漾开去,直往人心田里钻。
至于旁边那个人,他是视而不见的,伸了手向她,“过来。”
白千帆笑嘻嘻走上前,冯如英要跟上来,他眼风一扫,她便落后一步,有些委屈的扁嘴,却是不敢上前了
。
他把白千帆的手握在掌心里,她哪儿都不胖,偏生长了一双肉手,捏起来很舒服,她是他的人,手也是他的,搓圆捏扁随心而动,不知不觉有些心猿意马,赶紧打住,指着前面说,“碧福殿在那,咱们来吃过春宴,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那天白夫人欺负我,是王爷替我教训了她。”白千帆伸长了脖子看,高兴的叫起来:“看,白鹤在那里!”
冯如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也叫起来,“看到了,看到了,真的是白鹤啊!”
墨容澉嫌她吵,眼睛一瞪,“这里宫里,不得大声喧哗。自己到前边看去。”
冯如英巴巴儿看了白千帆一眼,“姐姐不去吗?”
“当然去啊,”白千帆想走,被墨容澉一把扣住,“急什么,呆会我陪你去。”一扭头,脸色沉下来,对冯如英说,“自己去,不要缠着王妃。”
冯如英哦了一声,慢吞吞走远了。
白千帆说,“王爷对冯妹妹太凶了,她会害怕的。”
害怕就对了,他是楚王,尊贵威严,本来就该让人畏惧,天底下只有一个人不需要怕他,就是他的楚王妃。
他牵着她慢慢走,有句话在嘴边滚来滚去,没好意思问,倒把自己憋得冒了汗,手心里湿濡濡
的,白千帆奇怪的看着他,“王爷热么?”
怎么能不热,心里象烧了一团火似的,他斜着眼睛看她,突然一挑眉,有些轻浮的样子,“你想我么?”
终于问出来了,带着三分玩笑,七分真心,也做好了被打击的准备。不问,他憋屈自己,问了,忐忑不安,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别指望能听着什么好话。
她抬着乌沉沉的眼睛,很认真的答,“想。”
一个字,一个字就够了,他满心欢喜,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旁喃喃低语,“我也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这大概是他能说出的最煽情的话,脸上浮起了红晕,微闭着眼,自我陶醉,已然忘了这是在宫里,四周宽广安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
楚王爷的动情感染了楚王妃,她记起自己的身份,抬起头来,甜甜的叫了声:“夫君。”
墨容澉心头猛震,一波又一波的悸动让他有些无措,低头傻乎乎的看着她,“再叫一声。”
“夫君,夫君,夫君。”她连叫三声,看他欣喜的傻样,捂嘴直乐,“我叫你,你高兴么?”
她一得意,他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了,有失夫君的脸面,正了正脸色,嗯了一声,“总算记得了,以后别
再忘了。”
脸上是敛住了情绪,可心里的狂喜收不住,到底大庭广众有些不好意思,他把她往碧福殿里拖,拖进殿里按在折门上一通猛亲。
白千帆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抵着他躲闪:“王爷,别这样,会让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他气喘吁吁,只顾纠缠她的唇,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两片唇更美味的东西了。
他怕她又傻乎乎的憋气,亲一会便松开,把唇移到她脸上,亲吻她的眼睛,鼻尖,脸颊,额头,下巴,每一处都不放过,每一处都让他渴望……
他听到她张大嘴巴咻咻的喘气,视线里,她的脸颊红得象三月的桃花,浮着莹莹一层光,他恨不得要张嘴咬下去,因为太喜欢,想吃进肚子里去。
她有些慌张,急急的叫:“王爷,王爷……”
“叫夫君,”他也有些急切,低头又去含她的唇,低哑的声音破碎在彼此的唇间,“叫夫君。”
仿佛溺在一潭温水里,就此沉沦,随波逐流,渐渐的有些不可收拾,他眼前浮着一片白光,她在光里沉浮,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