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难得的好天气,池子里的锦鲤都游得比平时欢快。白千帆手里拿着一包鱼食,轻轻洒出去,锦鲤争先恐后窜出水面争食,水花四溅,阳光下闪出七彩光茫,白千帆被逗得咯咯直笑。
郝平贯堆着满脸笑上前打了个千,“王妃喂鱼呢,王爷回来了,说要带您出门子,轿子等在外边呢。”
白千帆问,“去哪呀?要不要换行头什么的?”
郝平贯打量她一眼,“您这一身就很好,赶紧随奴才去吧,别人王爷久等。”
能出去玩总是高兴的,白千帆把鱼食全部扔进水里,接过桂月递上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兴高采烈跟着郝平贯去了。
到了二道门上,墨容澉一身便装骑在马上,束紧的绑腿从袍子下露出来,修长利落,鹿皮长靴踩在马蹬子上。
白千帆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笑的眉眼弯弯。
墨容澉咳了一声,表情有些淡淡的,“快上轿,该走了。”
白千帆坐了进去,很快又把头伸出来叫他,“王爷。”
墨容澉抬了抬眉毛,“什么?”
“您以后也教我骑马吧。”
墨容澉骑着马得得过来两步,“想骑马?”
“我觉得骑马比坐轿子舒坦,上回骑过一次,可是跑的太
快,腿都被磨破了。”
墨容澉突然黑了脸,他想起了那次杜长风从牛头山把她带回来,两人共骑一匹马……那么长的路程,两个人就这么紧贴在一起……她的腿还被磨破了。
他一声不吭下了马,从轿子里把她抱出来放在马上。
白千帆诧异的道,“现在就让我骑吗?可是……”
他跨上去把她轻轻揽在怀里,他的马鞍子够大,坐两个人足足有余。水牛皮的马鞍子细腻柔和,不会把她的腿磨破。
他闷声闷气的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丢了个眼神给郝平贯,他立马吩咐人把东西搭在后边。墨容澉见都准备妥当了,鞭子一扬,马儿得得得往府门走去。
远处,顾青蝶立在一棵树下,幽怨的目光追随着那匹马和马上的两个人,一直到他们消失在拐角处,仍是怔怔的看着。
紫俏轻声道,“主子,回吧,日头升到顶了,晒久了不好。”
顾青蝶收回目光,“知道他们去哪吗?”
紫俏呐呐的,“奴婢打听了,可怀临阁的人口风很紧,银子也不好使。”
顾青蝶咬了咬后牙槽,缓步往后院走,“你说贾桐和白千帆关系不错吗?”
“是,奴婢听说他们是师徒关系,有一次
大晚上在后花园约会,让人逮着了,王爷发了怒,但是后来不了了之了。”
顾青蝶哼了一声,“这样都能忍?王爷的胸怀也忒宽了点。”
“还有一次,不知道什么事,王爷罚了贾桐三十鞭子,听说也是因为白千帆。”
王爷能忍大概是没见着真章,顾青蝶唇边牵起一缕阴笑,白千帆不会一直这么好运,“继续打听着,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本妃。”
“是,”紫俏恭敬的道,“奴婢知道的。”
墨容澉带着白千帆出了府,沿着大街慢慢溜达,小丫头身板挺得笔直,伸着脖子到处张望,墨容澉看着她窄窄的肩,还有后边挺出来的蝴蝶骨,有些心酸,别人家的小姐纤细但是圆润,只有她,当真是亏了身子,十四岁的姑娘,身量还像个孩子。
他怜爱的伸手想摸摸她,白千帆突然回头,墨容澉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面对那双乌沉沉的眼睛,他突然有些无措,手缓缓落下来。
“怎么啦?”他问。
“您还没说要带我去哪呢?”
他故意卖关子,“到了就知道了。”
前头就是热闹的大街。他将她揽入怀中,长臂一震,宽大的披风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张脸在外头。
白千
帆不依,挣扎着要出来,他箍紧她,“别动,你是王妃,不要轻易抛头露面。”
白千帆这才不挣扎了,嘟着嘴说,“下次出来,我扮个小厮就行了。”
墨容澉微微一笑,抽了一鞭子,马儿撒开蹄子跑起来。白千帆被颠得往后锉,只能紧紧贴在他怀里。墨容澉一手搂着她,一手扯缰绳,嘴角扬起明朗的笑意,迎着当头红日,向前奔驰。
跑了一阵,他慢了下来,柔声问她,“累吗?”
她被颠得气喘吁吁,将他的袖袍抓在手里,“还好。”
这一通跑下来,已经到了郊外。田里的麦穗成熟了,黄澄澄的压弯了腰。另一边是菜地,一垄接一垄,整整齐齐的排列,碧油油的大白菜,细长条的红辣椒,紫汪汪的大茄子……美得就像一幅画卷。
白千帆眼睛都不够看的,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惊喜不已。墨容澉侧着头看她,“喜欢这些?”
“喜欢,以前奶娘常跟我说她家的田地,还说有机会要带我去看,可惜……”她声音低下去,有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