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了,白千帆还没见回,月桂便打发人拿着雨伞往路上去迎,都打雷闪电了,万一真淋了雨,要生病的。
可小丫头在路上走了一圈,也没等到白千帆,只好回来复命,月桂一听,担心起来,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寻王妃,月香也要去,她没让,说,“你身体刚好一些,哪儿也别去,就呆在屋里,万一王妃回来了,跟前没人照应。”
月香只好应了,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虽然渐渐好起来,却一直没好利索,仍是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
瞧见揽月阁的人都提着灯笼出来,四处散开去,秋纹站在院子里撇了撇嘴,走进去对修元霜说,“王妃又打发人寻鸡了,都这么久了,那只鸡还活着才怪,真是瞎胡闹!”
修元霜坐在灯下看书,淡淡然道:“别人的事,少去理会,为了一只鸡,她越怎么作就让她作去,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
秋纹道,“王爷回来知道王妃办的这些事,一准恼怒,说不定一气之下就把王妃赶出去了。到时侯主子您就是嫡王妃了。”
修元霜嗔怪的瞟了她一眼,“少胡说。”
在后院里寻了一圈,都没看到白千帆,于是又往前院去,挨个问了,都说没看到王妃到前院来,月桂心急如焚,只
得上怀临阁去,在二道门上被小库子拦住了。
月桂以前是怀临阁的人,和小库子熟,便问王妃有没有过来?
小库子开玩笑,“这是怎么说的,先丢了一只鸡,如今连主子也丢了,你们这差当的,真是……啧啧啧……”
月桂眼睛一瞪,“少说有的没的,王妃倒底在不在里边?”
“没有,”小库子道:“今儿我当值,一直杵在这里,王妃的影子都没见着,你上别处找找吧。”
月桂不放心,想让他通融一下,自己进去看看,小库子面露不耐,“信不过我是怎么的,快下雨了,可别让王妃淋了雨,赶紧上别处找去吧。”
月桂只得怏怏的走了,可王妃平日里就去那些个地方,都找过没有,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联想到失踪的小黄,月桂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滚过来,大雨倾盆而下,她手忙脚乱的跑到树底下,放下灯笼,撑了伞,风太大,灯笼里的烛被吹得左右摇摆不定,她小心翼翼的用伞遮住往后院里去。
怀着一丝希望回了揽月阁,打发出去的人陆续都回来了,可都苦着一张脸,谁也没看见白千帆。
月香脸都白了,撑了伞要出门去找,被月桂拖了回来,喝道:“你就别添乱了,找是肯
定要找的,可这不是寻小黄,偌大的楚王府,凭咱们这几个人怎么找?”
月香哭丧着脸,“那怎么办呀,这么大的雨,王妃又没带伞,万一淋病了可如何是好?”
月桂稍一思忖,“这事只能去求侧王妃,让她把全府的人都撒出去找,我就不信找不着。”
“我去求侧王妃,”月香急急的说,“都是因为我,王妃才同侧王妃翻了脸,小黄的事……算了,先不说那些,找着王妃要紧。”
“不用,你留下,外头风大雨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还真担心你被风吹走,到那时,可不光要寻王妃,还要寻你了。”
月香心里着急,又怕自己身子不争气,拖了后腿,不敢跟月桂争,便道:“你脾气冲,到了那边忍耐一些,侧王妃说你几句,别往心里去,求她开恩寻王妃要紧。”
“我省得,还用你说,”月桂白了她一眼,走到廊下,提了灯笼撑了伞,快步往落星阁去了。
一众丫环小厮站在廊下,隔着雨帘子,忧心忡忡的看着月桂的身影转进了落星阁的院子里。
因为风大雨大,落星阁的下人们都退到屋子里,廊上并没有留人,月桂站在门口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应。
其实秋纹在里头听到了,故意使眼色不让小丫头出来。
月桂心急
如焚,见没有出来,她便把伞和灯笼搁在廊上,抬了脚进去。
刚一进屋子,秋纹的声音就传过来,“哟,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不通报就擅自闯进来了?”
月桂咽了一口气,脸上带了点笑意,“秋纹姐姐,是我,侧王妃在吗?”
秋纹当然知道是她,两人打过架,结了梁子,心里恨得她出血,又见她这么谦卑的态度,知道她是有事来求,故意抻着她,“我家主子正在吃饭,你有事呆会再来吧。”
月桂急道:“我这事万分火急,请姐姐通报一声吧。”
秋纹哼了一声,“咱们主子不比寻常,吃饭的时侯忌讳吵闹,你还是过会再来吧。”
月桂知道秋纹是有意刁难,对着正厢房就跪下了,扬了声音道,“侧王妃,我家王妃不见了,恳请您发发慈悲,派人寻一寻吧!”
修元霜确实在用饭,不过她晚上向来吃得少,稍稍动动筷子,喝碗汤就用过了。拿了丫环递上来的温热的湿帕子抿了抿嘴角,这才缓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