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和白千帆在屋里这么闹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月香和月桂守在门口,心里直纳闷儿,罢了饭,王爷把王妃拖进房里,关起门来呆着,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天这么晚了,王爷还没走,瞧着是不是要留宿呢?这样一想,两个人都高兴起来,张罗着要去备热水,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她们以前就是在怀临阁伺候的人,知道墨容澉用水的规矩,这边的浴桶小,不知道要不要打发人上怀临阁,把他的浴桶抬过来?
秋纹站在落星阁的院子里,伸着脖子翘首以盼,从下午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王爷还没出来,到底在干什么呢?
不是惩罚王妃,听那边的丫鬟说,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这么晚还不走,是要留宿吧?
她心里急得不得了,本来这个机会是她们主子的,偏偏被王妃破坏,现在倒轮到她了。若让她赶在前头有了小王爷,白千帆这个王妃就真的坐实了。
地上有影子,细长的一溜儿,她回头一瞧,是修元霜出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王爷还没有出来吗?”
她看着主子脸上的悲凉,心里不忍,还是摇了摇头。
修元霜在院子里走了走,
看着墨容澉扔下的那摊子事,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花没栽完,王爷明儿还会来的。
墨容澉还不走,白千帆有些困倦了,把搁在桌上的绣绷子收起来,墨容澉便问:“这是给谁绣呢?”
“绮红姐姐和绿荷姐姐,她们对我这样好,我得给她们绣个好的。”
墨容澉问:“我对你不好吗?”
白千帆实话实说,“有时侯,有时又不好。”
墨容澉默然,是他咎由自取,这段时间这样待她,凉了她的心。
白千帆终于熬不住,打了个呵欠,“已经很晚了,王爷还不回去歇着,明早不上朝吗?”
墨容澉自然知道很晚了,今天他敞开了心门,就象缺了堤的坝,彻底收不住了,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他还没跟她呆够。
但是小丫头没有象他这般兴奋,便是知道他现在对她好了,也不过是灿然一笑,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她的眉宇间有了倦意,连打了几个呵欠。
他说,“太晚了,我也乏了,不如今晚就歇着这里。”
她已然没什么精神,说,“好啊,隔壁有空房,叫月香服侍您吧。”
他暗自苦笑,这句话一点也吓不到她,“跟你开玩笑,你歇吧,我走了。”
她送他出
去,“王爷慢走。”
门口的月香和月桂听到她的话,有些意外,还以为这么晚了,怎么着也该留宿了,结果墨容澉还是走了。不过王爷对王妃真是和蔼,回身拦住她,温声道,“不用送了,回屋躺着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白千帆哦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屋,她是真的熬不住了,撑着应付了这么久,早乏透了。
墨容澉站在门边,看她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屋里烛光摇曳,她的身影映在屏风上,被扩得很大,她在脱衣服。
墨容澉回身瞪了月香月桂一眼,“你们就是这样伺侯主子的?”
月桂立刻快步走进去,月香道:“我送王爷。”
墨容澉挥挥手,“不用,服侍你主子去。”
月香于是也进去了,三条人影映在屏风上,但他一眼就能瞧出谁是白千帆,很快,她就到床上躺着了,月香月桂替她掖好被子,放下账子,从屏风后出来,看到门边墨容澉身子一闪,不见了。
落星阁里,修元霜已经歇下了,秋纹却固执的站在院子里吹风,揽月阁的灯不灭,她是不会死心的。果然,不多一会,就见王爷从里面出来,身边只有一个打灯笼的小厮。
漆黑的夜,一盏灯笼慢悠悠
朝前飘去,不甚明亮的光里,身材高大的男人阔步走着,很快就消失在后院的门边。
时间到了这么晚,秋纹也不清楚,这个晚上,楚王爷倒底有没有宠幸白千帆,虽然没有留宿,可是呆的时间足够长,长到令人想入非非。
这个晚上,有人挨床铺就着,比如白千帆,有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比如修元霜和顾青蝶,有人在书房写了半宿的字,比如墨容澉。
到了早上,睡得好的人自然精神抖擞,睡不好的人一脸憔悴,只有墨容澉是例外,他睡的时间不长,却按时醒来,到前院里打了一套拳,感觉精神振奋得可以打死一头牛。
以前象给自己加了枷锁,现在枷锁拆了,自然轻松无比,心情也好,吃早饭的时侯居然跟绮红开玩笑,“你手艺这么好,谁娶了你谁有福气。”
绮红脸一红,“爷说什么呢,我不嫁人,终身伺侍爷。”
墨容澉笑道:“我倒是没意见,就怕王妃不同意,她那么喜欢你。”
绮红很诧异,怎么又跟王妃扯上关系了,绿荷对她眨眨眼,歪着唇笑。
等墨容澉走了,绮红才问她,“你刚才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