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歇了午觉起来在书房里写字。他蘸了墨却顿在那里,想起皇帝说庶王妃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放在书房必是个红袖添香的。
他吩咐郝平贯,“去碧荷阁请庶王妃过来。”
一听王爷有请,顾青蝶高兴坏了,急急拢了拢头发,又将胭脂抹得深了些,这才跟着小厮去怀临阁。
进了书房,轻盈的行了个礼,“王爷叫妾身来,不知有何事?”
墨容澉笑了笑,“你的名字倒好听,青蝶,叫你来也没别的事,侍侯本王笔墨如何?”
顾青蝶心花怒放,脸上却没显现,只抿嘴一笑,“妾身荣幸之至。”
她走过去,拾起墨条在砚台里慢慢研磨起来,在家时,她下苦功学了琴棋书画,想为将来攀门好亲做准备。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见墨容澉低头写字,随意瞟了两眼,便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王爷写的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墨容澉淡淡的道:“看出来了?”
“是,妾身在家中的时侯也写过,这是王羲之行书中最为有名的书贴,妾身还临摹他的楷书《黄庭经》,草书《快雪时晴贴》以及《初目贴》。他少时从师叔父,后来
从师卫夫人,卫夫人卫砾是他姨母,也是当时很有名的书法家,草书跟张芝学的……”
墨容澉突然打断她,“你看话本子吗?”
顾青蝶:“呃?”说书法呢,怎么又扯到话本子上头了?王爷这思维可跳脱。话本子是不入流的东西,她虽然也看过,但不能说。
当即摇头,“没有,妾身不爱看那些个俗物,听说里头内容俗不可堪,都是教坏人的东西。”
墨容澉哦了一声,“还以为你喜欢看,本王的书柜里倒有几本,既然你不看,那就算了。”
顾青蝶脸一红,想往回捞话,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讪笑了几声。
墨容澉搁了笔,“本王乏了,你回去吧。”
顾青蝶看他神情消下来,也不知道他哪里不痛快,心里有些惶然,壮着胆子道:“王爷,要不妾身写几个字让王爷瞧瞧?”
墨容澉把纸收起来,“本王对鉴字没有兴趣,只对写字有兴趣。”
顾青蝶还想努力,“妾身弹琴给王爷听。”
墨容澉起了身,吩咐郝平贯,“送侧王妃回去。”
顾青蝶简直要哭了,她倒底哪里做错了呢,不就是说话本子不好嘛,那本就是上不得
台面的东西,她也没说错啊。
但墨容澉下了逐客令,她没办法,只好委委屈屈的走了。
墨容澉走到书柜前,抽了一本话本子出来,搁在手里慢慢翻着。什么红袖添香,根本就是给他添烦忧,不停的卖弄,叽叽喳喳,说得他都烦了。话本子不好么,他看着挺有意思的,怎么是俗物,里头写的多真实,才子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有断肠人在天涯的。而他,是想而不见,空惆怅。
真是奇怪,同样都是叽叽喳喳,顾青蝶说话,他觉得烦,可白千帆那个不沉稳的,叫她磨墨,她却到书柜前找什么书本子,说她,她还有理,一套一套的,他却只觉得有趣。
正愣神,郝平贯进来了,躬着身子道:“王爷,眼下侧王妃入了府,是不是叫她把内宅给当起来,老攥在奴才手里,也不合规矩。”
墨容澉沉吟了一下,“嗯,你请她过来吧。”
郝平贯于是又打发人去请修元霜,他虽然也同情白千帆,可他更愿意看到墨容澉好,既然王爷夜里去了侧王妃那里,若是诞下小王爷,侧王妃迟早是要当主母的,有妻有儿,这日子才算圆满,王爷老
这么单吊着也不行,身边得有个女人嘘寒问暖。
修元霜被请进了书房,规规矩矩行了礼,墨容澉请她坐下,清了清嗓子,“今儿个叫你来,没别的,府里有些事跟你说道说道,王妃年纪小,担不了事,所以本王想把内宅的事都交给你,吃穿用度由你来归置,以往都是郝平贯在管,他事事总要来请示,弄得本王不胜厌烦,这些事还是交与女人家比较合适。侧王妃意下如何?”
修元霜完全是受宠若惊,忙站了起来:“妾身入府不过短短几日,就得王爷如此信任,妾身真是无以回报,王爷既然有这意思,妾身接下来就是了,就怕做得不好,让王爷看了笑话。”
“侧王妃是个细致的人,这些事交与你,本王放心,你若有不懂的,问郝平贯就是,库房里的东西你同他一道盘点盘点。以后这头家就交与你了。”
修元霜还能说什么呢,盈盈拜下去,“是,王爷。”
当下便与郝平贯到库房盘点交接,她为人低调,说话谦虚,“大总管,王爷把这些事交与我,我还真是心里没底,大总管一定要帮我。”
她口口声声称我,不拿架子,郝
平贯很是受用,“侧王妃太客气了,侧王妃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奴才,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帮您当好这头家。”
修元霜有意提及白千帆,“可惜王妃年纪尚小,王爷怕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