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越说,墨容澉越烦燥,就见她那张小嘴巴巴巴巴往外吐着话,他狠狠的盯着,她说了什么,他没在意,光看着那张嘴,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滋味,柔软馨香,有果露的香,也有她身上的香,混合在一起,让他昏了头,怎么下去的,他不记得,就记得贴上去那一刻,那一刻真是……惊心动魄!
白千帆还跪在那里喋喋不休,他顺手抓了东西砸下去,哐当一声响,镇纸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
外头的下人们听到动静,也都是为之一凛,却没人敢进来。
吓得最厉害那个自然是白千帆,小小的玉石片划破了她的手背,有微微的刺疼,可她全然顾不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墨容澉,象傻了似的。
墨容澉眼里满是阴霾,坐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一刻,白千帆觉得他恐怕是要杀她了。
其实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吧,楚王还是不待见她,不杀她也会让她走,可为什么心血来潮对她好那么些日子,带她去御兽园,还给她做秋千,甚至冒险截了贡品给她吃,她是真的放下戒备,把他当亲人一样看待,想留在这里,想陪着他一起,可现
在算什么,没耐心,所以原形毕露了?
以为的安稳日子原来只是一场梦,梦醒就要面对现实。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她从来有自知之明,重重的磕下去,“王爷罚我吧,挨板子抽鞭子都成,求王爷出了气就算,别再窝在心里伤神。以后我再也不过来了,不让王爷看到,还跟以前一样,成吗?王爷哪天想遣我出去,请千万提前说一声,让千帆有个心里准备。”
墨容澉呆坐着,心一阵赛一阵的抽着疼,遣她出去么?确实是个好法子,眼不见为净!
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本王没发话,你哪儿也不能去!”
白千帆本来磕了头就想走,听到这话,又不敢起身了,跪在那里不知所措。低头用袖子遮了一下手背上的血印子。
墨容澉这才瞧见,心又是一颤,扬声叫道:“来人。”
绮红绿荷应声进来,见一个坐着,一个跪着,气氛十分诡异,也不敢多问,垂着头等示下。
墨容澉唤了人进来,脑子里其实是一片空白,顿了一下才道:“王妃手上有伤,处理一下。”
绮红和绿荷应了是,扶起白千帆往外走,可怜白千帆跪了这么久,又吓了一场,腿软
得站不直,要不是绮红绿荷搀扶着,肯定又溜下去了。
郝平贯唤了丫头进来收拾,顺带着悄悄观察墨容澉,还真让他猜着了,发了一通火,王爷脸上的戾气没了,只可怜小王妃成了出气筒。
绮红把白千帆带回自己屋子,仔细看了看,就划了一小道,破了点皮,没什么要紧。白千帆没吭声,眼里含着泪,突然抱住了她,哇哇大哭起来。
绮红知道小王妃受了委屈,王爷一发火,任是谁都吓掉半条命去,小王妃不容易,前两天刚被吓了一次,今儿个又来,她哪里受得了。
轻轻拍着她的前,好生安慰道:“王妃,没事的,王爷的样子是凶了点,可对您还是很好的。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个跟王爷置气。”
白千帆抽抽嗒嗒摇头,“不好了,往后都不会好了,我又没人疼爱了,呜呜呜……”
“怎么会,王爷是疼您的,不还给您做秋千了吗?”
“以后不会了,他就是心血来潮逗弄我一会儿……”越哭越伤心,她难得把自己托付给人,以为他是好的,值得信赖,结果呢,还不如从来就没有过,没生出那份妄想,心里还好过一些。
墨容澉坐在屋里,
隐约听到哭声,他其实很少听她哭,但她每次哭,他就有些心烦意乱,在屋里坐不住,走出门去,哭声越发响亮,周围的下人没一个敢靠近,他顺着哭声走到绮红屋前,听到白千帆断断续续的说,“我方才,真怕他,一时忍不住就,就杀了我,你没瞧见,他那对眼珠子,真吓人,我怕死了……呜呜呜……”
他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那里听,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绿荷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想进去提醒一声,又不敢绕到墨容澉前头去。
屋里绮红温声哄着,白千帆也不是爱哭的人,发泄了一通,自已把眼泪擦了,说,“姐姐,我回去了。”
嘴里说回去,脚却没动,眼睛看着桌上一碟点心。
绮红瞧着好笑,“呆会奴婢打包让月香带回去。”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白千帆却已然笑了,就象刚才的哭闹只是为了一碟子点心似的。心满意足的扭扭身子,“还是姐姐懂我。”
结果出了屋子,看到墨容澉站在外头,她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耷拉着头,不知所措。
气氛一时又紧张起来,先前是在屋里,现在挪到屋外,四周还有下人旁观,白千帆大气
也不敢出,生怕再惹他发怒。
两个主子站着不动,下人们更不敢动,一院子的人都象被定住了似的,日头高挂,大汗淋漓,却悄无声息。
白千帆半天不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