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一听,饭也不吃了,拍桌子叫人,“备马,本王要出府!”他知道杨丽娘不是善茬,昨晚竟然敢自荐枕席,要不是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他早叫人把她赶出去了,没想到多留了几天,倒留成了麻烦。
又叫贾桐:“去,给我查杨丽娘住的哪?”
郝平贯看着几乎未动的饭菜,“王爷,这些事交给奴才们去做,王爷先吃饭,说不定一会的功夫,奴才们就把王妃带回来了。”
墨容澉的眼风象刀子似的扎他:“哼,人交到你手里,什么时侯出去的都不知道,带得回来才怪!”
郝平贯吓得心里一哆嗦,不敢再多说。
这厢贾桐刚带人到门口,杨丽娘却来了,哭得一双眼睛通红,说要见楚王爷。
贾桐不敢耽误,立马带她去怀临阁,墨容澉正在二道门边要上马了,见他们过来,便立着没动,杨丽娘到了跟前,卟通一声跪下,哭喊着,“王爷,快去救救王妃,王妃被恶霸抓去了。”
墨容澉问,“哪个恶霸?”
杨丽娘却说不清楚,“那恶霸什么来路,奴家也不清楚,反正常在街上干些欺凌百姓的事。”
“长得什么模样?”
“嗯……个子挺高,有些黑,眼睛有点小,鼻孔有点大,嘴唇厚厚的。”杨丽娘说完,
自己又否认。“眼睛好像不小,鼻孔是大的,嘴唇嘛……”
墨容澉懒得听她啰里八嗦,“他把王妃带到哪里去了?”
“这个奴家真不知道!”
墨容澉看了她一会儿,沉着声问,“是不是李刚?”
杨丽娘一脸纳闷的样子,“李刚是谁?”
“就是上回你卖身葬父,他要强行买你的那位。”
杨丽娘蹙眉想了半天,方点头,“好像就是他。”
墨容澉扯了扯嘴角,走近两步,突然抬脚,狠狠踹在她心窝子上。吩咐郝平贯,“把她给我看好喽,等本王回来再发落。”
杨丽娘被他踹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说不出话来,哀怨的看着他飞身上马,一扯缰绳,飞奔出去。
郝平贯大概也瞧出一点苗头,杨丽娘这是在糊弄王爷呢?他也不客气,大声喝道,“把这个女人押下去,给我看好了。”
杨丽娘不知道哪里漏了破绽,心里惶恐不安,小声抽泣着,“奴家好心来报信,王爷怎么能这么对奴家。”
郝平贯冷冷睇她一眼,“你在这儿一个劲的磨功夫,以为王爷看不出来,你当王爷是傻子呢。”
杨丽娘委屈道,“奴家没有,奴家真不认得那个人。”
墨容澉打马,直奔白相府。守门的小厮看到楚王爷这副模样奔过来
,吓得胆子都破了,急忙往屋里跑,大声喊着,“相爷,楚王也来了!楚王也来了!”
白丞相正在吃饭,听到这叫声,吓得筷子都掉了,慌忙站起来一看,楚王爷骑着马已经闯了进来,他没下马,直接奔进花厅里。抽出剑将吃饭的圆桌砍成两半,这雷霆般的一剑,把满屋子人都吓得惊惊战战,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白夫人最是害怕,扯着嗓子尖叫,“楚王爷息怒,可不能这么一言不发就拔剑呀!”
白丞相的身子抖得像筛糠,又害怕又气愤难当,堂堂的丞相,竟然被人砍断了吃饭的桌子,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吗?
他抖着身子做了个揖。“王爷有话好说,您这是干什么?”
墨容澉这才下了马,把剑插回剑鞘里,“明眼人不说暗话,上次我把话撂这了,王妃掉一根头发,我都要算到你们头上,现如今,李刚把王妃抓走了,你们说这笔账该怎么算?从抓走到现在可有时辰了,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叫你们全部人陪葬!”
白丞相气得血气翻滚,反手就扇了白夫人一个耳光。“你不要命,死外头去,不要连累我。你个不知好歹的婆娘。上次闹得那么大,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动歪脑筋。你怎么不去死啊!”
白
夫人被白丞相一个耳光扇蒙了,捂着半边脸放声大哭,“相爷,您可冤枉我了,我压根不知道啊!”
白丞相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发人去找,那个畜生常去的地方都给我找仔细了,务必要找到楚王妃。”
管家应的是,赶紧安排人手出去找。这位舅爷是个惹祸的主,白丞相不知道为他擦了多少次屁股,对他的一些去向,府里还是清楚的。刚把人散出去,宁九便带着亲卫兵,把白相府团团围住。
府里几位如夫人和公子小姐,见到这架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墨容澉大马金刀的往太师椅上一坐,脸上冰寒一片,不怒而威。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睛,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只觉得杀气腾腾。满屋子的人,却是安静无声,落针可闻。
来奉茶的丫鬟,一路走,一路手打着颤,杯盖和杯沿被震得发出清脆的细小声。到了跟前,墨容澉略微掀了掀眼皮子,锐利的眸光迸射,丫鬟吓得手一软,连茶盅带托盘,都掉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