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气氛十分尴尬。
慕小凡手戳着面前的盘子，头低的快要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头顶上射来的目光，提醒她此刻总裁心情一定十分不爽，所以她还是决定保持沉默的好。
“慕小凡！”莫景寒突然开口。
慕小凡被这凉凉的声音吼的手一抖，手中的勺子撞在盘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惊一乍，是要吓死谁！
“总裁，您喊我……有啥事儿？”慕小凡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知道今天的相亲对象是我？”
“我要知道是你，打死我都不来！”她在一边小声的嘟哝。
虽然声音足够小，但莫景寒还是听到了她在说些什么。
面上一冷，“你说什么？”
慕小凡连忙一挺腰板，暗自抹了把汗。
“总裁你是狗耳朵么？”说完赶紧摇摇头，她怎么能骂总裁是狗，“不是，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
“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莫景寒觉得自己在听下去八成会被气死。
“哦。”慕小凡听话的连忙闭了嘴。
莫景寒靠到身后的沙发上，头疼的捏了捏额头。
慕小凡觉得每多坐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突然就想上厕所了……
“那个……我突然有点尿急，能不能……”
莫景寒掀开眼，蹙着眉挥了挥手，懒得跟她说话。
慕小凡立马站了起来，缩着脖子走开。
恰巧此时莫景寒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好哥儿们裴思远。
裴家与莫家是世交，两个人小时候都是在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几乎穿同一条裤子，小时候也没少在一起做过坏事儿。
莫景寒的性子偏冷，相对来说较为稳重，而裴思远则是那种放浪形骸的类型。
“有事儿？”莫景寒接起电话，口气十分不友善。
“吃火药了？”裴思远翻了翻白眼，“我跟娜娜今儿回国，你不请我吃顿饭啊？”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法？”莫景寒丝毫不给面儿，直接拒绝，“更何况你就走了一周，有什么值得我热烈欢迎的？”
裴思远撇撇嘴，觉着这家伙真是煞风景。
“娜娜说她想跟你吃顿饭。”
“不吃。”莫景寒沉了沉脸，冷声道：“没空！”
乔安娜是裴思远捧在手心儿里的人，整天跟条衷心的哈巴狗似的黏在对方屁股后面，可莫景寒就从来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其实也源于在一年前参加乔氏一场宴会里，乔安娜
做的某些事情令他厌恶，只不过他一直没说过罢了。
但能够避而远之就够了。
“我听说你前两天破例关照了一个小……”
“哎呦！”
叮叮当当……
“对不起对不起！”慕小凡连连弯腰道歉。
服务生都傻了，看着旁边坐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慕小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倒吸一口冷气之后，捂住了嘴巴。
天知道，在看到总裁笔挺的西装上，被扣了满满的污渍之后，她此刻心里作何感想。
罪魁祸首，是她。
“总……总总……”慕小凡紧张的话都说不清了。
扯起服务生手中的抹布，就要给莫景寒擦。
“住手！”莫景寒咬牙切齿，额头可见青筋暴起，“你给我站在一边！不许说话不许动！”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问什么，莫景寒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回答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将外套脱下来，里面的白色衬衣上也多少染上了油渍。
他本来就是有洁癖的人，擦了半天也擦不下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慕小凡，你低着头走路都不看前边的？你脑袋顶上能长出两只眼睛来？”
慕小凡低着脑袋，任凭莫景寒怎么说，她也
乖乖接受不反驳一句。
“真是疯了！”
慕小凡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十分不情愿回来接受大总裁的威压，才低着头慢吞吞的走的！
“总裁我错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瞄了莫景寒两眼，就再低下头。
就是再有脾气，莫景寒也不好在她这么乖乖认错下继续发作。
“吃饱了么？”
“饱了！”慕小凡连连点头。
其实压根儿什么都没吃。
“那就走！”
西服已经脏成了那个样子，莫景寒是肯定不会再穿的，拿都没拿，慕小凡却觉得可惜，连忙将西服抱了起来。
莫景寒走的很快，转眼已经到了门口。
可慕小凡却抬眼，见到不远处的两个人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对男女，手挽着手，宛如一对金童玉女。
她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般，酸酸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