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哗啦——”
接着是男人的尖叫：“不要！不要啊——！”
丁淼的怒吼：“别动！”
这一吼，倒是挺有震慑力的。吓的男人不敢发出尖叫了，只能听到偶尔的啜泣声。
“呃，外面，好像很热闹？”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散开了两人之间的旖旎，林扶言本想着去看看，又觉得人家洗澡不好意思，便道：“你去看看？”
“嗯。”
宁湛心下也十分稀奇。
宁渊说不上教养多好，但却在外人面前格外注意自己的品行，倒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杀猪似的惨叫……
“那你去房间里休息，困了就睡，我一会再来。”宁湛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打开帘子去了大堂。
林扶言摸着刚刚被触碰的地方，无声笑了笑。
大堂里狼狈不堪，到处是滴落的水渍，皂角粉掀起的泡沫也飘落的到处都是。
丁淼在后面拿着衣服追逐一个……裸男。
“你别跑了！别动！把衣服穿上！”丁淼蹙眉，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疯癫癫的太子……太子大概是真的疯了。
宁湛上前一步，“别跑了。”
那声音，冷冽中带着不耐烦，吓得丁淼也不敢往前跑，立在原地
。
宁渊更是手足无措地站住了，无辜又茫然。
宁湛环顾一圈，剑眉不满皱起。
洗个澡，倒是洗出了天翻地覆的样子？这是在做什么？！
“王爷……”丁淼很是无奈：“太子并不配合。”
而且，某些小动作和小习惯也奇奇怪怪的……有种让人觉得不妙的微妙感。
“把衣服穿上！堂堂太子赤身裸体，成何体统！”宁湛冷声道。
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因为宁湛的话起到了作用，宁渊并不抗拒丁淼的靠近。
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斥着惊恐和害怕。
宁湛察觉到这一微妙的改变，心下一沉。
一个人可以伪装自己的外貌，声音，甚至于名字。
但是眼底最深处的东西，是无法伪装的。
那种害怕和无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伪装起来的……宁渊到底怎么了？
丁淼折腾了半晌，总算让衣服规规矩矩完完整整穿在了宁渊身上。
讲道理，他执行一个晚上的任务都没这么累的。
丁鑫这个时候也回来了，进门第一时间谨慎地将大门关好，锁上，压低声音道：“外面没有人。”
宁渊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宁湛点点头。
面对突然出现的三个大男人，宁渊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害怕的神色，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有没有什么人事物可以帮助自己。
“王爷，属下刚刚检查了一番。胎记还在。”丁淼道：“他的确是太子无误了。”
这下确认了。
但宁湛还是不相信，宁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变成傻子？
“有破绽么？”宁湛问。
丁淼摇头：“没有，属下从开始给太子——沐浴，到刚刚穿衣服，太子都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当然，在江家人的眼里，太子这会大概就算在异常的范畴里了。
宁湛一步步走过去，他天生自带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容忽视。
宁渊低着头，双手在身上不断摩擦、换地方、摩擦，然后摇头晃脑，显得极度不安。
“你真傻了？”宁湛伸出手，再一次钳制住宁渊的下巴。
这个与他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兄弟，与他争了十几年的兄弟，说傻就傻了？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呜呜呜哇哇哇！！”宁渊的喉咙里忽然挤出嘶哑的惨叫声，双手胡乱在空中飞舞，直接将宁湛的手打掉了。
“对不起——呜——对不起——”
宁
渊抱着头，蹲在角落里，焦躁不安不断道歉。
那抱头的动作引起了丁淼的注意。
“王爷，刚刚属下替太子沐浴的时候，发现了太子身上有些伤口……根据属下的经验来看，这些伤口不全是与王爷对峙时留下的。”
丁淼的话引起了宁湛的兴趣：“哦？”
“有些是鞭挞的痕迹，有些是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痕迹，以及烫伤……鉴于当初太子和王爷一同下落不明，这些伤应当不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宁湛眯起了眼睛，盖住眸中浮现出的嗜血：“你的意思是，他被人虐待过？”
“是。”
从这样反常以及自保的反应来看，太子极有可能遭遇过非人的待遇。
也许是虐待，也许是毒打……
“属下倒是听说，时常有人会把神经病带回去当苦力。”丁鑫道：“难道太子失踪这么多日，竟是被人抓去做苦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