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心理承受能力更强了!
很显然陆昀伯不是对手,他终于在两个人快要贴到一起的时候猛的推开时令,跳起来就想跑。
被时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拖了回来。
现场就响起了陆昀伯杀猪般的惨叫声。
众宾客又惊又笑,拍手跺脚的欢呼,让陆昀伯别怂,新房里一片欢腾。
裴以泽站在远处的假山上,看着这个院子里的灯火辉煌,听到隐约传来的嬉笑声,脸上表情又喜又愁。
霍知知体贴丈夫心意,伸手与他十指紧扣:“陛下放心吧,小宝会幸福的!”
裴以泽“嗯”了一声,任由妻子拉着回宫了。
这一年大周朝出了不少大事。
太子殿下大婚、永青公主出嫁,都在这一年。
到了年底,更是爆出了一个惊天消息。
——永庆皇帝裴以泽决定禅位给儿子裴呈洲。
禅位诏书在十一月中就贴出来了,公告天下。
诏书上说太子殿下年富力强,正好胜任庞杂繁复的政务;
而皇帝陛下本人历经多年征战,身体亏损,正该退居二线好好休养。
还说禅位仪式就定在次年大年初一的早上举行,预示着新的元年有新的开始。
诏书公告天下,百官和民众都不觉得如何惊讶。
这本来就是一件
水到渠成的事。
皇帝陛下就裴呈洲一个儿子,传位给他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小年那天举办宫宴,蒲宝和时令一起进宫,和裴家人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未来的皇帝裴呈洲就把时令叫进了御书房,告诉妹夫,他打算即位以后就把时令调进中书省,让他担任中书舍人。
这原本也是皇帝的意思,提前告诉时令,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裴呈洲就看着时令,等着看这位妹夫呈现出惊喜,然后感激涕零的谢恩,自此君臣相得共创辉煌。
中书省统领百官,与枢密院、御史台分掌政、军、监察三权,能进中书省任职,是每个官员的最高理想。
时令一来就担任中书舍人,那是妥妥的宰相候选人了。
裴呈洲以为妹夫肯定得答应。
却万没想到,时令就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退后半步躬身下拜:“请殿下恕罪,此一职微臣无法领命,还是请殿下另选贤能吧。”
这下换裴呈洲惊讶了,他呼的一声站起来:“你说什么?”
时令口齿清楚,“臣现在的庶吉士干着挺好的,不想挪窝。”
他用真诚的眼神告诉裴呈洲,他说的是真心话,比珍珠还真。
时令婚前担任的是公主殿下的教习,和蒲宝成婚之后,按照祖制,驸马只能担任无关紧要
的职位,因此就只任了一个翰林苑的庶吉士。
时令非常热爱他的本职工作,每天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公务,就紧赶着回家陪伴媳妇儿去了。
他是整个衙门里来得最晚、走得最早的,却没有人敢说他。
同事们还在苦哈哈的办公的时候,他却挽着媳妇儿的小手,两口子悠哉悠哉出门游玩,四处逛吃逛吃,过着神仙的日子。
时令表示:这样的日子,他完全可以再来五百年!
所以他怎么肯放着这种悠哉悠哉的神仙日子不过,跑去担任什么中书舍人,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还见不到媳妇儿呢?
裴呈洲就怒了,拍桌子骂:“你怎么能这么堕落?!”
他痛心疾首的痛斥时令:“作为一个被国家和人民赋予最高期望的状元郎,当今大才子,你怎么能如此不务正业,整天沉溺于儿女私情?”
时令眨了眨眼睛,对裴呈洲说了一句话:“您或许应该先去问陛下和娘娘!”
是那两个人上梁不正,他这根下梁才歪的!
裴呈洲想让时令为国鞠躬尽瘁,就该先让皇帝和皇后娘娘来做好示范。
就把裴呈洲说得哑口无言。
裴以泽知道以后大怒:“他不干就算了!难道我大周如此一个泱泱大国还找不出来一个能担任重任的人吗?”
“他愿意干他
的庶吉士就让他干!让他一辈子待在那个岗位上好了!让他一辈子出不了头!”
于是永庆十六年过完之后,第二年裴呈洲就登基即位,改国号永盛,这一年即是永盛元年。
永盛元年开年,裴呈洲就宣布了一系列官员的任免和调动。
新的一批年少有为的臣子们自然就都起来了。
譬如沈静,他现在就担任了时令不愿意担的中书舍人一职,另外还有陆昀伯。
陆昀伯也升了官。
彼时驻守北疆的官兵当中开始流行有一种疾病,好多官兵都不幸染上了。
新皇就派陆昀伯去处理这件事儿。
陆昀伯备齐药材,带了好几十个大夫,还包括好几个太医院的御医,一起奔赴北疆。
结果到了那儿之后才发现这回的流行病比他们想象中要严重多了。
这种病使得官兵们手脚和下身溃烂,苦不堪言。
最糟糕的是:陆昀伯一到北疆,他居然也染上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