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眉,这些日子发生在小女儿身上的事情,皇帝自己也解释不通。
总觉得她说话举止都很怪异,跟以往判若两人。
“说也说不清楚,这样吧,三天以后举行宫宴庆祝太子订婚,到时候她肯定得参加,你们注意着看吧。。”
三天后宫里果然举行盛大的宴会,皇亲贵族文武百官包括留驻京城的各国使臣也都参加。
众人差不多都落座了,念宝才带着丫头姗姗来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身体刚刚开始发育,脸上稚气犹存,却放着轻俏活泼的服饰装扮不用,改而穿了一件和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广袖氅衣。
她就那么端着手,一步一步走来,上半身纹丝不动,步态端庄而优雅。
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是小孩子的,别人都会以为是哪个贵妇人来了。
就很违和。
念宝脸上表情冷淡疏离,进到大殿来环视一圈,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对参加这种活动非常不耐烦。
确实跟以往大不相同。
蒲宝站起来冲着她招手:“念宝,来姐姐这。”
若是以往,根本不等蒲宝打招呼,念宝就已经飞扑到她身边腻歪着去了,而今天,蒲宝都主动
叫她了,她才顿住了脚,转而走了过来。
走到蒲宝身前,对着蒲宝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姐姐好。”
念宝身后的丫头急忙蹲身向蒲宝问安。
念宝却把她扯了起来,皱眉:“不是说了吗,不许行礼!”
“你知道的,我最厌烦这种动不动就矮人一截的。”
对那丫头道:“你我形同姐妹,你见我姐姐当然也不用行礼。”
这番言论这把蒲宝给震惊到了。
念宝歪了歪头,看着蒲宝:“人生而平等,她们只是为我们服务的人而已,大家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姐姐,你说是不是?”
看见蒲宝脸上的震惊,念宝扁了扁嘴。
“我还以为姐姐跟他们都不一样,原来也是这样!算了,要实现人人平等,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啊。”
说完她扭头回了自己的座位,把蒲宝晾在了当场。
蒲宝晕晕乎乎坐下了。
时令坐她旁边,就给她斟了一杯茶推到了她面前。
蒲宝看一下时令:“时令哥哥,你说念宝这是怎么了?”
母后还说念宝只是长大了,这哪里是长大了?分明是换了一个人。
时令没有下结论,只道:“别急,看看再说。”
念
宝坐下,她邻座坐的是蒙古国的王和王后。
蒙古王后看完了全程,犹豫片刻,还是微微倾过身低声劝诫:“公主这些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尊卑有别,小姐妹要好那是私底下的情谊,可不能……”
她话还没有说完,念宝就像被针扎到一样,猛的跳了起来。
厉声喝骂:“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过着腐朽没落的生活,盘剥百姓,所以百姓才会这么苦。”
“你们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还要这些可怜的老百姓对你们磕头下跪,你们良心不痛吗?”
噼里啪啦一顿骂,把所有的使臣和官员全部都骂了进去。
“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推翻这腐朽没落的王朝,还人民平等安康和自由!”
大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目瞪口呆。
裴呈洲大步走了过来,阻止了念宝,转头对蒙古王和王后道歉。
说了半天好话,那两人脸色才缓和过来。
大周强盛,他们这些邻国再不满也不能翻脸,何况这大放厥词的又只是个小姑娘,更不好跟她计较。
所以众人都只能强行往回圆:“公主心怀天下,总有些奇思妙想,呵呵。”
一场宫宴在别别扭扭的气氛当
中结束了。
念宝显然对这种宫宴不屑一顾,到中途就找了个借口退了场,再也没有回来。
宫宴结束,该留下的就都留了下来开会。
“念宝今天的表现你们都看到了,你们说说吧。”裴以泽道。
裴呈洲:“我觉得妹妹多半是撞邪了。要不找清虚观的道长来给她看看?驱驱邪?”
“不像!”时令摇头,以他十年在民间的阅历来看:“三公主这情形,倒像被夺舍了。”
夺舍?
时令点点头,“正是。”
“我以前游历的时候就亲眼见到过两例。”
“一个是个庄稼汉,一觉睡醒却说自己是千里之外某某地的商人,说家中还有父母妻妾。后来经过查证,居然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而且那商人也正是庄稼汉醒过来的那一天死的。”
“一个原本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汉子,突然一下就变得能言善道,并且还会写字算账,连口音都变了,就特别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