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前是什么眼光?居然觉得这少年没有锋芒,没有锐气。
他他他……他的锐气明明超越了表面,是掩藏进骨子里了啊!
燕凛重重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冲口而出:“好!”
“说不定今天这时公子还真能通关!”
陆昀伯眼珠子转了转,悄悄拉了拉燕凛:“燕兄,我知道怎样能让时令过不了关!”
燕凛眉头高高挑起:“哦?小兄弟真知道?”
“知道!我知道他的弱点在哪儿!”
两人鬼鬼祟祟,头碰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阵。
燕凛眼里玩味的笑意越来越浓,仰头哈哈笑:“好!有意思!我这就派人去安排。”
两人彼此坏笑着,突然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只听前面传来一声欢呼。
时令又对出了一个绝对!
燕凛拍了拍陆昀伯:“走走走!小兄弟跟上!”
这么重要的历史时刻,可不能错过了,非得全程跟进,全程见证不可!少看了一点点都是遗憾。
曲水苑对面的曲水酒楼里,二楼包厢相对坐着两位老者。
一个两鬓斑白,面容方正,下巴留着关公美髯,正是林大学士林广森。
而他对面的老者则是一张圆脸,面团团一般,看人时笑容温和。
他就是
被人戏称笑面狐狸的沈阁老。
沈阁老和林大学士两人对着喝茶。
林学士就问沈阁老:“你给时小公子出了什么题?”
沈阁老指了指桌上三杯茶:“我的题面在这儿!”
三杯茶、其中两盏颜色金黄,只有一盏汤色略浅,也比前两盏更清亮些。
沈阁老把那杯汤色清亮些的茶往林学士面前推了推,说道:
“这三杯茶是用一样的茶叶冲泡出来的。汤色不同,是因为用了不同的水。老夫给的题面就是让他把泡这杯茶的水选出来而已。”
林大学士震惊:“你这水无色无味的,让人怎么选?”
这不是为难人吗?
沈阁老往后面椅背上一靠,一派闲适:“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他答得出来自然是好,他要是答不出来那更好,就只能拜在老夫名下,老夫好好教教他这识水用水的门道。”
“就为了收他做门生?”
林大学士听完沈阁老的打算,有些哭笑不得。
“您堂堂一朝阁老,要收个门生,还用得着如此费劲?”
“人才难得嘛,费点心正该的!”
沈阁老大笑,看着林大学士,一脸的了然:“否则大人您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还不是跟他怀着一样的心思?!
林学士摇摇头:“我看咱们还是先求菩萨保佑,他能够进园子吧。”
门口两大拦路虎,时令即使要去答沈阁老出的题,也要先能进得去才行。
说到这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撞开,白笠翁满脸红光的冲了进来。
他手里捧圣旨一般捧着红纸。
两人见状,立刻明白是什么回事儿。
呼的就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问道:“答出来了?!”
白笠翁激动得口齿不清:“答出来了!答出来了!”
“活该这小子名垂青史!果然有两刷子啊。”
林大学士当即就激动的要去白笠翁手上拿他的红纸。
白笠翁却不肯。
三人忙把桌上的茶具挪开,拿布巾仔仔细细将桌子擦了又擦。
白笠翁这才像放置婴儿那般,小心翼翼把红纸放在上面。
带着骄傲的口吻道:“他不止对上了,他还对了两条!”
“什么?”沈阁老林学士都失声惊呼。
这样的千古绝对,能对一条已经足以震撼世人,而这时令,他居然能连对两条!
“你们看看,两条都一样精彩!这还是人吗他?!”白笠翁激动得在屋里转圈圈!
“还有他那字!自带风骨啊,难得难得!”
两张红纸,沈阁老拿了一张,
林学士拿了一张,并在一起细细的看。
桃燃锦江堤!
枫镕海堰秋!
“好好好,不俗!真是不俗!怪不得万岁爷对他推崇有加!”
“还有呢!”白笠翁真是激动:“他还把我的那副对子也对出来了!”
“你那一副?哪一副?”沈阁老问。
突然恍然大悟:“难道是你那个长对子?”
白笠翁连连点头:“有生之年,老夫能看到这样优秀的后生晚辈!老夫死也能闭得上眼睛了!”
沈阁老笑道:“白前辈你这就言重了,一副对子而已,何至于此?”
“不是,沈大人你不懂!”
“老夫二十的心结啊,今天终于解开了!”
白笠翁哈哈大笑,自己为自己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