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么重要的问题都能达成一致,双方大佬都觉得很有必要庆祝庆祝。
刚好就听见路边有瓜农在叫卖西瓜:“卖瓜嘞,卖瓜嘞,不甜不要钱嘞!”
时令看着蒲宝“唰”一下亮起来的眼睛,就问:“想吃吗?”
蒲宝笑容就更甜。
面对这样的笑颜,时令抵挡不住,也根本不想抵挡。
叫停了马车,带着蒲宝下车去选西瓜。
“哟,这不是时大才子吗?”
正挑着瓜,背后响起了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说话的声音。
一听这语气腔调,就知道来者不善。
时令直起身看了过去。
说话的人穿着一袭青衣襕衫,头上戴着文士巾,典型的学子打扮。
来人不止一个,一眼扫过去,高低错落五个人。
说话的这个年轻男子两颊消瘦颧骨突出,一个鹰钩鼻,鼻尖勾得吓人。
这人撇着嘴,一脸不掩饰的嫉恨,话更是说得阴阳怪气:
“时大才子,听说你有治国之才,能不能给兄弟们展示展示?”
时令淡淡回应:“哦?你们是谁?大家素昧平生,在下凭什么该给你们展示呢?”
那人表明身份:“咱们几个是国子监的学生,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邵,叫邵焕童!”
时令微微挑眉,国子监的学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有极大可能将会是他的师兄师弟。
那他现在还真有点难办。
别人来势汹汹,存心要找他麻烦,如果
他在这里认怂,那以后少不得会被人当成笑话,还没进学就低人一头。
这绝不是骄傲的时令愿意看到的。
可如果这个时候态度强硬,又搞不好同学关系,将来一样艰难。
这中间的分寸属实难以拿捏。
时令就笑了笑:“才子之名不敢当,那都是师兄师弟们抬爱。在下才疏学浅,哪当得起这个称呼。”
谦虚完了,不等对面的人反应,他又转了口风:“不过既然师兄们要看,那在下少不得就献丑了。”
带头的邵焕童和其他几个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人心里同时涌出一个念头:
这姓时的也未免太狂妄了吧?
说他是才子,他还真当自己是才子啊?
还要在这里给他们展示!
怎么展示?既没有纸也没有墨,他拿什么展示?
疑惑间,就见时令拿起切西瓜的刀,轻描淡写的说道:“天气这么热,在下先请大家吃个瓜。”
他一手摁着西瓜,另外一只手握着刀,突然就狠狠的将那把刀捅进了西瓜肚子里。
近距离的、恶狠狠的、毫不留情的那种捅!
对待一颗西瓜,像对待生死仇人那般,噗嗤就是一下子!
那几个学生并西瓜摊老板,包括那个西瓜,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这么对待它!
随着那一刀,那群学生就齐刷刷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仿佛那刀插进的不是西瓜,而是插在了他们肚子上。
妈呀,这姓时的未免也太狠
了!
居然这么对待一颗瓜!
时令捅了这一刀,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在这五个学生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在确认他们的人头数。
数好了是五个人,他把西瓜换了一个位置,重新又捅了一刀!
再换,再捅!
接连五刀,刀刀直没入柄。
五人看着他的动作,禁不住腿肚子打颤。
都很想转身拔腿就走,但几人是来找时令麻烦的,就这样跑的话,传出去给人笑话,会让整个国子监颜面无存。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看着时令。
好在时令终于不那么干了。
他拿着刀,沿着西瓜的中线划了一圈,将西瓜分成了两半。
还有心情夸奖一句:“这瓜真不错!”
瓜已经熟透,通红的瓜芯,一打开就是一股清甜的西瓜味儿。
他把分成两半的瓜拿了一半起来,又拿刀在瓜瓤上戳了几下,递到了邵焕童面前。
微笑相请:“邵同学,请!”
邵焕童眼睛落在了西瓜上。
却见西瓜切面的正中央,赫然是一个浮凸出来的大字:“滚”!
邵焕童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看向时令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倨傲和嫉恨,而是恐惧。
然而各位师兄弟都盯着,他又不好意思认怂,半晌,才鼓足勇气伸手接过了西瓜。
时令挺满意了。
拿过了摊主放在一边的布巾,慢条斯理的轻轻擦拭那把西瓜刀。
翻过来擦,又
倒过去擦,将一把刀擦得雪亮亮的。
邵焕童听见自己牙齿嗒嗒作响,勉强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