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一个轻易罢手的人,一计不成,自然要再生一计。
经过他不懈的打探和观察,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那个机会就是蒲宝上茅房的时候!
农家茅房都是和猪圈修在一起的,猪圈前面就是人的蹲坑,人粪猪粪都一起掉在底下粪池子里。
本来蒲宝是不必来上这种茅房的,时令给她做了小马桶,她可以在小马桶里上。
可她不愿意给别人找麻烦,上茅房都是自己来上。
这样问题就来了。
她人小腿短,普通蹲坑对她来说有点大,她要自己上茅房,时令就怕把她蹲不住滑进茅坑里了,所以又在那个蹲坑上面多给她加了几块板子。
这样蒲宝就有一个幼儿版的小蹲坑了。
海彪就瞄上了这个蹲坑。
他要在蒲宝上茅房的时候,抽掉她的板子,让她摔进底下的粪池子里。
淹死不她也臭死她!
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海彪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
用绳子板子钩子等设计了一个精妙的机关。
机关建成,平时看不出异样,但只要被他逮到机会,在茅房外面抽动一块小砖头,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最后木板断裂,蒲宝就会掉进茅坑里去!
一
切准备完毕。
当天下午机关刚刚做好,蒲宝就去上茅房了。
看着那个矮墩墩的小身子哒哒哒跑进茅房,海彪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冷笑。
悄悄跑到了茅房外面,抽掉了那块砖头,启动了开关。
又把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听里面传来的动静。
然而他期待的扑通声和哀嚎呼救声却并没有传来。
等了一阵子,只等来了哒哒哒的欢快脚步声响,以及吱呀开门的声音。
海彪就傻眼了。
怎么会没用呢?
不会呀。
他精心算计和设计过的,怎么会失败呢?
以前他也那样去收拾过村子里那些不听话的人,怎么这次没用了呢?
借口上茅房,海彪又去检查了一遍机关。
没错啊,绳子钩子都在他计算好的位置上啊……
怎么回事儿呢?
正疑惑间,突然听见几不可察的一声类似于弓弦声响:“嘣~!”
刹那间,海彪身上就惊出了一层毛毛汗。
糟糕!
脑子里刚转过这个念头,脚下就是一软。
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哧嗵掉进了奇臭无比的茅坑里。
往年正常耕种的话,这些农家肥已经被挑出去洒在田地里了,可是今年干旱,连
庄稼都种不下去,就更别说这些肥料了。
就只能沤在粪坑里。
因此这个容量还是挺可观的。
再加上大半年的干旱,这些东西接近于干涸,却又没有完全干涸。
反正吧、总而言之吧、海彪一掉进去,那个滋味可想而知。
就很销魂,很销魂。
这一刻,海彪只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更让他销魂的是,他一掉下去,茅房的门就被砰一声给踹开了,一大堆人捏着鼻子冲了进来参观。
这些人冲进来就一个个拿着雪亮的雪亮的眼睛看着他,呵呵呵的笑,开心得不得了。
这就算了,还有耗子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啊,你怎么样了?你臭不臭啊?”
这一切都让海彪颜面无存。
海彪只想冲上去把手里的东西灌耗子一嘴。
那头猪!他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掉茅坑里了?!
时令道:“我说海彪,你要是饿了渴了,你跟兄弟们说一声啊,大家可以把水和窝窝头让给你的,你真没必要到这儿来偷吃。”
海彪闭了闭眼睛。
茅坑里的气味让他窒息。
他在柔软又丝滑的粪坑里越陷越深,脚下不着底的恐惧感让他脑
子都是懵的。
他不敢说话,他怕一说话,那些东西就会灌进他嘴里。
陆昀伯和虎妞一行人就是这个时候进到的村子。
进到农家小院儿,看到一个门前围满了人。
一问说时令就在这个屋子里,两人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
还以为里面人是在开什么高端会议,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于是时令就在茅坑边儿上接待了他多日不见的好友。
愉快的跟他们打着招呼:“你们来啦?路上可好?吃饭没?饿不饿?”
饿的话这儿有现成的……
时令的语气前所未有的热情。
当然啦,他乡遇故知嘛,多么大的一桩喜事,自然得热情一点儿。
其他人都向时令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