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夜晚,永城的天空又静静地撒了一场小雪。
陆北望迎着密密麻麻的小雪回到老宅,一身的寒气还未卸下,迎面就有一杯热咖啡送到面前。
连雅颂穿着很清凉,一袭酒红色的轻纱吊带睡衣,袅袅婷婷的迈着步子,清新木香的香水气息似有若无的向他袭来。
陆北望皱了皱眉头,推开了她的咖啡杯。
“你怎么在这儿?老三呢?Cici呢?”陆北望换了鞋子和外套,自己去饮水台接了杯热水。
连雅颂有些迫切的道:“陆西珩说带Cici去游乐场玩,玩太晚了就带她回他自己家睡了。估计这几天都会带她在市区玩,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陆北望蹙紧了眉头。
他是有意给老三和亲生女儿制造相处机会不假,但老三对这小丫头也太上心了吧?
莫非他察觉到什么了?
他的目光转而来到了莫名散发性感气息的连雅颂身上。
不,不可能,老三不像是能稳住的性子,要是察觉到真相了,肯定会和连雅颂对质。
而连雅颂也绝不会再穿成这样,来他面前自取其辱。
陆北望随手扔给她一件沙发上她搭着的外套,冷淡道:“我妈和沈
湘黎都住院了,我这几天确实要回市区待着。你如果在老宅觉得不方便,也可以跟老三一起带孩子四处玩玩。你这些年都没怎么跟孩子相处过吧?连孩子喜欢什么都说不上来!正好现在你也没什么工作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亲子时光!”
说到这里,陆北望想起来自己那几乎略等于无的童年时光,自嘲似的笑了笑:“孩子的成长是不可逆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别等着她长大了你再后悔!”
连雅颂顿了顿,似乎听明白了他话里的对她的拒绝,但却没听懂他真正的劝解。
她有些偏执的问道:“你真的不是为了江潮?”
陆北望觉得新奇,嘲讽似的反问她:“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
连雅颂脸色白了白,试图解释道:“我只是站在孩子母亲的立场上……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陆北望笑得更加嘲讽了:“小雅,孩子的事情,看在青颂的面子上,我不打算和你计较,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你向来是聪明人,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言尽于此!”
连雅颂脸色彻底苍白如纸。
她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了多久,但总是抱着
侥幸的心理,认为可以做到偷天换日。
哪怕只是一段时间的谎言成真,只要能让她当一天这里的女主人,她就觉得值了。
可现在才几天,就已经被发现了吗?
她定了定神,怀疑陆北望有意在诈她,心里打定主意不能自乱阵脚,便故作镇定道:“北哥,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懂懂的身份老爷子还没开口承认,而懂懂真正的血缘关系,老爷子怕是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想要陆家完整的继承权,还不如认下Cici这个孩子……”
“小雅,Cici是你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她在你眼里就只有利用价值?”陆北望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他望着眼前这个彻底陌生的女人,一瞬间恍惚看到了当年决然转身离开他的叶静知。
是不是在利益至上的人眼里,连亲生骨肉都是可以拿来交换利益的?
这世界上有谁会无条件的爱他呢?恐怕只有江潮!
陆北望心里涌起一股悲哀,看向连雅颂的眼神更加冷淡了。
连雅颂也觉得心虚不已,后背开始冷汗涔涔。
“北哥,不论你怎么看我,我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了!如果你想把我最不堪的一面公之于
众,那我宁可抱着孩子去死!”
“你疯了?”陆北望被她疯癫的话彻底震惊到了。
连雅颂现在是疯且不自知的状态。
她连嘴角略带抽搐的笑都无法自控了。
她睁眼环视着这栋宅子的每一个角落,处处都不存在她的痕迹。
处处都是和她的喜好格格不入的风格。
一如她这个人,处处都不符合陆北望的喜好。
可她既没办法改变自己去迎合他,又没办法放下他,于是只能任由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拧巴。
任由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扭曲。
她终于还是活成了自己最痛恨的状态,不得不靠孩子绑住一个男人,不得不依附男人来达到目的。
所谓的女强人,恍若黄粱一梦,这个男人说收走她的一切,就将她前面的功劳全部抹杀了。
“我没疯,我说的都是真的!”连雅颂镇定自若的披好了自己的外套。
这个男人从未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兴趣,她就算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恐怕也只会随手扔给她一条遮身的浴巾,顺便送她一句:“别找不自在!”
连雅颂内心无比挫败道:“我现在没什么沉没成本让我考虑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如果你不给,我
不介意带着孩子和你鱼死网破!我知道你最恨别人威胁你,我敢冒你的忌讳,就说明我没给自己留退路!你也不用总拿我哥哥的事情为我开脱,我并不稀罕你所谓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