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
总裁办公室内,裴休辞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眸光深沉地看着大楼下面的车水马龙,沉默和压抑的气氛,在整个空间里面蔓延膨胀。
终于,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助理手里拿着一沓资料,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
“裴总,这是您发给我的邮件的打印内容,我给您放在这里了。”
裴休辞面无表情的点头,对着他摆了摆手,助理悄声退了下去。
待到一切回归安静,裴休辞转过身来,看向桌面上摆放的那一叠资料,久久不愿转移视线。
良久,他终于在心里下定决心,打开了那叠资料文件。
一件件犹如利刃般的真相撕碎了他的防线,打破了心中的虚伪的认知,终于展现在他的面前。
整个办公室内一时间寂静无比,裴休辞坐在椅子内,沉默地翻阅着资料。
他神情依旧平静又显得冷漠,只有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和他紧抿的薄唇,能够表现出他无比动荡的心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休辞看完了资料。
他如同脱力一般将资料放在了桌面上,整个人瘫在椅子里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仰着脖颈,目光毫无焦距的落在了办公室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透明的水晶装饰,折射着斑斓光晕,带着一丝梦幻的色彩。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直到荆毓临猛地走了进来。
他一反往常的稳重,倒像是一个毛毛躁躁的大小伙子。
“休辞,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在查孟家?”
他推开门,人未到,声先至。
“休辞?发生什么事了?”
荆毓临走近裴休辞,却看到了他脸上出现了好多年都不曾出现的茫然。
“荆毓临,如果你将一个无辜的人当成仇人,壕无人性的折磨对方多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伤害了她,你会怎么做?”
听到荆毓临的声音,裴休辞眼珠转了转,将目光转向了他,轻声问道。
荆毓临没想到裴休辞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目光转向了桌子上的那一叠资料。
“休辞,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裴休辞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桌面上的资料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荆毓临看了一眼受到打击的裴休辞,拿着资料走到了沙发那边,坐下来细细看着。
越看越心惊,他的眉头从翻开资料看到的第一行字开始,就没有松开过。
瞧瞧,这都是一些什么内容?
一个女人的
整容记录和海外消费,甚至是居住的照片?
而且这个女人也未免太过眼熟了。
荆毓临飞快地翻完了资料,厚厚的纸张被他扔到了茶几上,玻璃的桌面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噪声。
“我记得孟清沓当年确实已经确认死亡了。”荆毓临手指点着资料上面的照片问道。
“如果我没认错人,资料里的女人就是孟家突然冒出来的表小姐吧?休辞,这是怎么回事,你调查她做什么。”
“是的,这就是孟嫣然。”
裴休辞叹息道,“如果我想的没有错,孟清沓没有死,如今这个孟嫣然就是整容后的她,”
“哈!”
荆毓临愣了半晌,冷笑一声。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裴休辞,当初是你亲自确认过孟清沓死亡的!”
这件事情的巨大冲击让荆毓临丢弃了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和经年累月的修养。
他毫无风度的用着最粗鲁的词语质问着。
“我的确确认过,当时的沓沓确实是死了!”
裴休辞也站起来怒声反驳道:“我亲眼看着他们把沓沓推进了焚化炉,亲手把她的骨灰捡拾好!”
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场景,裴休辞抬起的双手抖动着,声音都是颤抖着。
他的双眼
充血,看着荆毓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兽性。
“怎么可能会错?!”
裴休辞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他嘶哑着嗓子,怒声质问着,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颤抖的尾音在这片空间内环绕着。
“休辞,我们冷静一下。”
荆毓临看着裴休辞略显不对的状态,皱着眉靠近了他,轻轻地在裴休辞的肩膀上拍了拍。
裴休辞闭上眼睛,身上的气力一松,整个人重新跌进了椅子里面。
转椅的滚轮被一个正常男人的重量,压得有些不堪重负的略略向后滑去。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荆毓临等待着裴休辞的心情平复下来,听着他沉重的喘息声渐渐恢复了平静。
荆毓临靠在办公桌边,蹙眉思考着当年那件事的经过。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他迟疑地看着裴休辞,犹豫了半晌,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休辞,也许当初你确认的那具尸体,并不是孟清沓。”
裴休辞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抬起头看向荆毓临。
“你说什么?”
荆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