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
满眼的白色。
这是当这间房间的门被打开后,几人看到房间内的布置之后心中唯一的想法。
荆毓临看着这被白色占据的房间,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这间房间的光线实在是太刺眼了,灯光是白色的,墙壁、地板全部都是白色的。
过于压抑冰冷,反倒让人喘不过气来。
云惜就缩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她瘦小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小小的,不仔细看几乎都难以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似乎和这个房间融为了一体,安静地不像话。
房间开门的动静,并不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是与她无关。
纪九思是在云惜被抓回来之后,第一次看到云惜这个样子。
她不由得轻呼一声,随后又紧紧得捂住了嘴巴,杏眼里面全是心疼和震惊。
她不明白云惜这样一个好好地姑娘,到底被裴休辞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理智让她抑制住了看向裴休辞的眼神。
她躲到荆毓临的身后,偏开头不忍再看。
荆毓临也从善如流地把纪九思揽在身后,挡住了裴休辞转过来的视线。
不过还好,裴休辞并没有在
意纪九思的惊呼。
他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房间内的云惜身上。
心理医生没有随便走进去。
相反,她非常谨慎的在门口观察许久才迈开脚步。
裴休辞他们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只有心理医生走了进去。
她脱掉了鞋子,踩在柔软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声响。
医生小心的接近云惜,细心地观察着女人的神情,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云小姐您好,我是您的医生,王雪,你可以叫我王医生。”
王医生并排和云惜坐下,她学着云惜的姿势缩在她的旁边。
“云小姐,您在这里想什么呢?”
云惜并没有回应王医生的询问,她依旧把头深深埋在双臂和双膝之间,拒绝接收外界传来的一切消息。
王医生多次尝试和云惜建立沟通,可惜并没有吸引到云惜的注意力。
只有她自己在那里唱独角戏。
王医生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几人,默默地摇了摇头。
她不再执着于和云惜对话,开始安静的观察云惜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
在这个过程中,云惜一动未动。
王医生站起身来,悄声离开了房间。
“裴总,云小姐现在非常抗拒和外界交流,她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她现在相当于把自己缩在了一个壳里。”
“这个壳,她自己不打开,别人也休想打开。”王医生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棘手的病人,但再棘手的病人也是有家人的陪伴。
这个小姑娘真的太孤单,亲人朋友都不在,至于这个为她找医生的男人。
王医生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裴休辞,对方冷峻的面容,让她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只能感叹,豪门之间的恩怨,果然错综复杂。
王医生的解释并不能让裴休辞满意。
他眉头紧蹙,看着王医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裴先生,治疗是需要病人配合的,如果病人不配合,那么我也束手无策,最多只能按照病情开出暂缓病情的抗抑郁药物。”
王医生接收到了裴休辞的眼神,她也丝毫不惧,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裴休辞和王医生对视良久,才收回目光。
他并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管家适时出现,彬彬有礼的请王医生离开。
荆毓临和纪九思在医生离开的时候也提出了告辞。
裴休辞没有去送,他回到了关着云惜的房间,坐在那张并不是很舒适的小床上,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云惜。
“你到底想要什么?”裴休辞问道。
他看着云惜,眼中的神色变换,无数复杂的情绪从里面闪过。
“还是说,你想要死吗?”
云惜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她像一尊雕塑,僵硬地蹲在那里。
电梯里面的饭菜早已经放凉,为了能让云惜吃饭,宅子里的厨师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才能让饭菜更加吸引人。
可惜精致的饭菜完全没有人买账。
食物放凉之后的怪异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面。
裴休辞看着云惜的露在外面,瘦得几乎能见到骨头的手臂,和能清晰地看到青色血管的手背,一种无力感突然出现在他身上。
紧随而来的,便是忽然燃起的一股止不住怒火。
“你什么都不吃,是想要把自己饿死吗?”裴休辞低声吼道。
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过电梯上面的饭菜的餐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