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休辞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因为他而被绑架,那绑匪应该会很快给他打电话要求赎金。
可时间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或许,这次绑架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色?
想到这里,裴休辞眼中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几欲喷涌而出!
“好,但这件事要瞒住奶奶,奶奶很喜欢云惜,要是知道这件事,我怕她担心。”
“这个你放心,咱们低调些,总不会让老夫人知道的。”
荆毓临很理解裴休辞的顾虑。
这件事要是换做他,也是一样的处理结果。
阴暗的房间内,云惜和壮汉僵直地对峙着,空气瞬间变得如同死一般寂静,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如雷般的心跳声。
“臭婊子,你想干嘛?”男人怒喝一声,一把钳住云惜的手腕,旋即将她拎了起来,铜铃大的眼睛瞪着,甚是吓人。
云惜体内的迷药还未完全清楚,此刻双脚离地被人在空中摇晃,男人的体味和口臭扑在了她苍白的脸上,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眩晕。
许久她才缓过神来,气息微弱:“您的手机要掉到地上了,我想帮您捡起来。”
壮汉眼睛眯起,直勾勾地打量着她,体味混合着汗臭在周围发散开,熏得云惜想吐。
她屏住呼吸,
眨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更显得无辜一点。
“哼。”
大概是相信了,壮汉把她丢到了房间的角落。
以防万一,他把云惜的脚腕也用尼龙袋捆上了。
这让云惜感到万分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把人骗过去了,还是对方压根就没相信的她的说辞。
“臭娘们,你最好老实点。”男人粗糙的手拍了拍云惜细腻的脸蛋,恶狠狠地警告道:“不然,小心我们老板做了你。”
云惜忙不迭地点头,忽然神情凝固,心脏微微颤抖。
只见壮汉注视她的目光变得微妙,嘴角噙着暧昧的笑容。
正在这时,男人的手机突地响了起来,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他扫了眼信息,像是狗不得不暂时放过到嘴的鸭子,回眸睨了眼云惜,随即开门离开了。
外面的景象一闪而过,似乎是一个走廊,光线昏暗,安静得不像话。
云惜赶紧收回目光,背后早已恶汗淋漓。
……
有荆毓临的帮忙,很快便制作出了嫌疑人之一的画像。
“阿辞,你认识这个人吗?”荆毓临把手机上收到的画像给裴休辞看。
画像上的人一脸横肉,满面凶恶,单是面相就让人不舒服,一眼看过去都会不禁皱眉。
裴休辞仔细看了看画,在记忆里面搜寻是否有相符的
脸,然而并没有任何结果。
他有些颓丧地摇了摇头:“不,这个人可能是带走云惜的人,却不是幕后的主使者。”
“的确。”荆毓临点头同意,他按灭了手机。
裴休辞沉吟一阵,起身道:“去警局看看。”
“好。”荆毓临跟着裴休辞的脚步准备离开。
毕竟是他找的朋友帮忙,他得跟着去打声招呼。
程北辰看着这两人一点都没有叫他的意思,连忙追了出去,嘴巴里面嘀嘀咕咕的,不过也没有人在意。
距离报警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
云惜呆滞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心早已平静下来,好似放弃了挣扎。
“嘎吱——”
老旧的房门缓缓推开,这声音引得云惜回过神来,扭头惊慌地望着来人。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了进来,本就不宽敞的房间更加逼仄。
“美女,好久不见啊~”
为首的男人如同一座行走的肉山,每一步都能让身上的肥肉微微颤抖,随着他的靠近,那滚烫的汗臭味也愈发浓郁。
云惜认识他。
那天在“狂欢派对”上虐待过她的人——丁三爷。
云惜的瞳孔骤然缩小,原本入死灰的心此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不料却栽在了冰冷而潮湿的水泥地上!
粗胖
的手指抓着云惜的下巴,粗暴地让她抬起头来。
“果真是一张漂亮的脸,难怪得裴总惦念。”被肥肉挤压得变形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云惜的脸,手指用力。
丁三爷顿时面目狰狞,“不过居然让李花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我丁三爷的手上抢人,未免太打我丁三爷的脸了。”
那日疯狂的画面闯入云惜脑海中,她薄弱的身躯难以控制地抖如糠筛,咬牙问:“你想怎么样?”
“嘻嘻,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要怪裴休辞。”他看着眼前我见犹怜的女人,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恶意。
房间里面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伊藤润二的恐怖漫画里面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