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魔界,魔之四重天外,一条巨大的山脉宛若恶龙盘踞在飘渺无垠的虚空中。
山脉有多处陡峭嶙峋的高峰,一处处蜿蜒浮动,拔地而起,仿佛一根根巨柱耸入云端。黑山间恶水连绵,灰黑色的瀑布随处可见,在山脉的底端那绵延无限的辽阔土地上汇聚成了一个黑色的深海,没有尽头的海洋。
巨浪咆哮着,犹若亘古凶兽肆虐的怒吼尖啸,不绝于耳的响彻在古魔界的天空中,冲天而起的海啸高达数百丈一浪接着一浪的叠来,重重拍击在深插在海洋中数以千、万丈下的稳固山脉之石出,发出震动天地的轰鸣声。
轰鸣声与天际黑压压低沉的弥漫在空中的云雾里的雷电连成一片,暴虐、狂燥,似乎要毁灭天地、撕裂空间。空间极其稳固的四重天都随处可见那长达百尺的清晰裂隙,一道道银光从中涌出,掺杂在紫幽幽的雷霆内,气势更加宏大、磅礴。
古魔山,阎魔领地的根基所在,一处处赤岭绝地高峰的顶端无不矗立着恢弘的殿宇,若是从高空中俯瞰而去,粗略一观便有近百重殿,一座座气势庄严、雄壮,每一座殿顶都有一个巨大的魔面雕像,近百雕像无一重样,分明是自亘古以来出现过的种种大魔。
其中一魔殿中,一身锦绣黑裙装扮的左卿菡面带凝重的坐在族老殿里,殿内居首排放成三座巨大的魔椅,分别刻着面貌狰狞的魔像,魔椅上,三位气势浑然的老人正襟危坐。下方是两排彪悍、凶厉的魔卫凛凛的站在两侧。
右面一排的座席上,左妃靖带着两名家将神情惬意、面带不屑的喝着茶,时而挑着柳眉轻蔑的看上一眼,尽显得意之色。
陆麟有巫动和左卿菡陪伴,
半跪在堂前,他愤恨的低着头,十指狠狠扣入手心的肉里,剧痛无法抹平他心中的不忿,其神色依旧不卑不亢,两排牙齿咬的嘎吱嘎吱直响。
最后一排,靠近殿门位置还站着一排约有十人的魔修,其中有老有少,也有中年大汉,这些人跟左妃靖一样,戏谑的打量着陆麟,满脸的嘲弄味道。
“想进族老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外姓的族人,永远不可能进族老殿。”
“有一个飞升者的老子,惹了满天下的祸事,还想进族老殿?不被逐出阎魔殿,已经算是不错了。”
“哈哈,马上就没有爹的可怜孩子,还想进族老殿吗?”
“……”
低低的私语无情的回荡在左卿菡母子的耳畔,让陆麟的双手指甲又狠狠的扎入半分。
族老殿里不是没有规矩,反而礼数多如天上的星斗,平日里三位族老不发话,谁敢说半句,马上会被施以重刑。可是今天,正因为陆麟这个不受待见的外姓族人,三位族老视若无睹。
左卿菡一脸的愁容的坐在左首座椅上,爱怜的看了陆麟一眼,对三位族老说道:“三位族老,麟儿体内有阎魔后裔至少一半骨血,就不能通容一下吗?”
三位族老还未作声,左妃靖嫣然的笑道:“大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本族的族规规定,非本姓族人之外,没有资格入殿修行,你难道忘记了?”
“三妹。”左卿菡说道:“麟儿虽非本姓族人,可也是我的孩子,不能入族老殿何时能够成尊,麟儿辛苦修炼,已入上位神王境界,难道就一直让他止步于此吗?”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有个飞升者的老子呢?哦,我忘记了,恐怕陆尘现在已经死在开天石
斧的试练中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可是可怜也没有用啊,规矩就是规矩。”左妃靖尖刻的说着。
陆麟听着,愤然的站起,他压抑的很久了,自从被带回到阎魔殿,无时无刻不遭受着族中弟子的白眼,无论是本家还是右殿左妃靖那一脉,甚至族老殿都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在他心里,唯一让他骄傲的就在神界下让八城城主闻风丧胆的父亲,他以父亲为荣,当他听出五大门族出动高手都不能奈何陆尘时,陆麟便视父亲为榜样引以为傲。
他可以因为母亲而承受别人的侮辱,也可以任劳任怨,但无法忍受别人侮辱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才是真正的高手,真正的天才。
“你闭嘴,爹不会死,爹飞升数百载成就神王,他是当之无愧的高手,区区开天石斧的试练,根本难不住爹,他会活着。”
愤然站起的陆麟不顾尊卑的大声嚷嚷着,宣泄三百多年来倍受的屈辱,以他的个性,如果不是为了左卿菡、他的娘亲,他不可能忍辱负重如此之久。而今天他终于忍不住了……
“还有你们。”回身的同时,陆麟怒视着身后同样为上位神王、也有资格去族老殿修炼、参悟尊境玄妙的同族弟子们,他们轻蔑的眼神让陆尘恨之入骨:“别以为自己的阎魔殿的弟子就目中无人,跟我爹比,你们差的远了,左君邪……”
左君邪就站在近十人当中,修出古魔纹的他,在近十人中也能排进前三,实力非浅。陆麟冷笑道:“你见过我父亲,你是他的对手吗?哈哈,面对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