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疑惑,“令兄,不是葬身火海?”
慕云摇摇手,满不在乎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诈尸了?你先写吧,反正他的所有信息我都知道。”
她的态度着实可疑,却又似乎理所当然?不靠谱的哥哥带着不靠谱的妹妹,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听她这么说来,秦慕云的死还是有疑点,就像是……诈尸专业户?不过上面没有指示,余封之也不好私下再调查,等下将信息呈上去便好。
“绝情司分支很多,大多数是些隐秘生意,做了伪装。买卖消息、刺杀保卫是主要两个。不过也有做些正经生意的,就看有什么本事了。”
想来也是,绝情司声名远扬,这两门生意很有权威。
据说司主年纪不大,手下三司使辅助,开道百来门生意,井井有条,手段可见一斑。
“先挂个刺杀保卫吧,这是他的老本行。”慕云自然是了解秦慕云的。侃侃而谈一个时辰,恨铁不成钢中又带着洋洋自得。余封之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面色纠结。
慕云将记录好的纸张拿在眼前端详——不得不说余封之的这一手好字着实令人赞叹。思虑片刻,又道,“将这‘秦’字去了吧,改个名儿,诈尸也得专业点不是?”
说得……好有道理……余封之只得认命地又将那字划去,赫然以慕云为名。
“接下来是姑娘。若是没身份,姑娘只能离开了。毕竟我绝情司不养闲人。”
慕云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那云栖姐姐不也……”
小声是小声,却也抵不住竹林幽静,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中。
余封之皱了眉,先前只觉她淘气,如今却是有些厌烦了她的娇气,冷声道,“你二人身份不同,如何可以相提并论?!”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慕云却笑得更深了。是种病态吧?听着他如此明显的厌恶,也好过某些人一脸关怀的靠近反手却捅下刀子来得安全。结果反倒是觉得表现厌恶着你的人更加安全。
“慕慕,我与哥哥是孪生,先做着侍女吧?可不可以带我去云栖姐姐身边?”
以“慕云”作名,一个字也不能少。但余封之此时只是被她毫无章法的言行举止扰乱了思路,若是真将这名字报给他,他很有可能就猜出来了。
安全,是建立在一定基础上的。
好不容易伺候完这“小祖宗”,余封之按下桌旁突兀的一角,不一会儿便有婢女带她离开。
风起竹林,转眼间身后只剩下翻腾的叶海,不见来时路。
又是一段大路,看样子应当是要前往云栖所居住的院落了。
路上人很少,各司其职却又互不干涉。领路的女婢也很少说话,不过较之先前的那一个,这位已经算有问必答了。
“你们司主是谁。”
“不知。”
“那三司使呢?”
“不知。”
“长得好看吗?”
“不知。”
“……”
“我们是去找云栖姐姐吗?”
婢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眉眼间有些不喜,“姑娘现在作为侍女,不似奴婢这样跑来跑去,但对于云栖姑娘也当称一声‘姑娘’,不是谁都是你的姐姐妹妹。”
慕云掩去神情,一副受教的模样。心中却看着她的这份古板样,想起以前流连花丛时,谁不任由他称道一声姐姐妹妹!哎,果真是,同性相斥啊!
迎面走来一男子,瞧着便知是个人物。
婢女见慕云总往她身后看,回过头去,看清来人便欠身道:“司使大人。”
“……”说好的不认识司使呢?果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再看迎面走来的“司使大人”,去他喵的面如冠玉,去他喵的风度翩翩——一句“道貌岸然”怕是再合适不过了!慕云当真没见过逛青楼逛得云淡风轻,恍若流连圣贤书的正经姿态——更可恶的是这男人临走前还不忘损她一句“没想到秦公子向公子讨的三天是这么用的。”
我怎么用与你何干?!怕不是自己心理龌龊,就觉得别人的心思也不纯洁。小爷我可纯洁了呢!
慕云阴恻恻的眼神从婢女肩上射出,下一瞬又回归单纯而做作的目光。(做作不重要……)
禾裕扫过婢女,嗯,见过,再转向慕云,却蹙起眉头:眼熟?见过?
“大叔,你总瞧着我做什么?莫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尾音上挑,却是刻意恶心人的语气——哈!畅快!
婢女恶狠狠地回头瞪她一眼,也算是好心警示。
“司使大人,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见谅。”
司使可与婢女不一样,惹恼了婢女,顶多瞪你两眼,再不济梦里骂你几句,但惹上司使——仅次于司主之下,那便是生不如死!
慕云满眼笑盈盈,惹恼正好,聪明人愤怒起来,那智商就是被封锁的困兽——不值一提。最好天底下聪明人,哦,除了她自己,都去气成白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