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石已染上了绚丽夺目的金红,流云翻滚着,飞转着,像极了一个并不真实的梦境。
陈伊万就这样默默坐着,默默望着。良久,直看到脚下的流云渐渐暗淡而去。陈伊万向着天际边最后的晚霞缓缓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只见她右手的中指处套着一枚精致的指圈,仔细辩去是一个造型极为别致的金黄色“王冠”,此时在晚霞的映衬下,熠熠生辉,闪烁出金红色夺目的光芒来。
“李梓,……”陈伊万艰难张开干涸的嘴角。
陈伊万向着山下望去,弯了眼眉笑着,大声向着山下喊道:“李梓,你知道吗?现在我与你一样了。我终于登上了远山的东峰啦!……此时我就在东峰顶上。你能看到我吗?”陈伊万的眼泪已如珠串般滚落于脚下的石块上,一滴一滴堆叠成了朵朵绽开的花。
“李梓,你到底能不能看到我呀?我在东峰了!”陈伊万终于再也无法弯着笑魇如花的眼眉,更咽着。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你刻下的我们的名字,真的找不到。”更大的泪滴应声坠下,缀泣着。
“你知道吗?我有多么想你,可是我知道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我已经拼尽了我的全力……”陈伊万终于放声大哭,那哭声极为哀伤痛楚,寂静回荡在深谷里。
慢慢从裤兜口袋里取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条折叠起来粗细适中的鲜亮红绳,正是那年李梓独自登上远山东峰后系在陈伊万家楼梯上的那根红绳。又缓缓小心着从自己的右手中指摘下了那枚“王冠”,这是去年李梓给自己庆祝生日时为自己戴上后第一次摘下来。
久久地,陈伊万将那“王冠”和红绳攥在了手心。
“李梓,再见了,我们这一生从此真的再见了。”
“李梓,祝你鹏程万万里!”
陈伊万大声喊向眼前空旷的山野,却无人应答。再一次看着拿在手中的“王冠”和那根刺目的红绳,握紧掌心,高高举起,猛然一掷,向那脚下的万丈悬崖。
这该是多么痛的别离。每个人一生中总会有几场撕心裂肺的别离。也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从蜕变中长大,终长成了我们不曾以为的自己。